的复杂情绪是韶华看不懂的,韶华眼巴巴的看着兰轩,希望兰轩能为她解惑。
“咳咳,咳咳……”兰轩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以帕子掩唇,并没有为韶华解释的意思。有些事太复杂,待韶华弄懂的时候她也就不再是现在的韶华了。不过,若是不给韶华解释清楚,那小丫头会一直缠着自己,这可不好,兰轩下意识的转移话题,“公子靖今天还没来?”这话一脱口,兰轩自己也有几分诧异,她竟会提及他?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竟已习惯了公子靖日日前来报道,他这几日没来,她竟有些不习惯,这不好,她该冷静冷静。
“咦?小姐你竟提了他?”果不其然,韶华立刻被转移了视线,她兴致勃勃的开口:“小姐你不是讨厌他吗?”
“讨厌?为什么这么说?”兰轩微愣,她讨厌公子靖,怎么她不知道?她柳眉稍蹙,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韶华是从哪里产生的错觉。
“不讨厌小姐干嘛老是想着避开他?况且,每次听到他来,小姐总会下意识的蹙眉,”这难道不是讨厌人的表现,韶华想,她若讨厌一个人,即使不得不见,也不会像小姐一样笑脸相迎,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她不解发问:“小姐,难道你不讨厌他吗?”
“讨厌?”兰轩问自己,她讨厌他吗?不,她并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罢了。兰轩摇头,对韶华说:“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不就是讨厌吗?韶华不懂,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兰轩。
又来了,兰轩无奈,她怎么会说了这么个话题,果然,一提起公子靖就没好事。
见兰轩不说话,韶华又开口:“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起码长的不错。”
兰轩点头,虽不知韶华为什么会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直觉告诉她要是再让她说下去,一准没好事,只是还没等她再次转移话题,又听韶华说:“小姐,其实公子靖还是挺有本事的,要是锦国不是他灭的就好了。唉——要不他也勉强配得上小姐你!”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韶华的话换来兰轩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兰轩只觉得她都快把肺给咳出来了,她和公子靖,呵呵,真好笑——
“小姐,水。”韶华忙将水递给兰轩,“小姐,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噗——”听了这话,兰轩把刚入口的水尽数喷了出来,一时好不狼狈。只是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关心的,她转过头盯住韶华,一字一顿的问道:“咳咳,咳,咳咳咳,你、说、什、么——”
被兰轩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韶华顿时紧张起来,“我、我说、我说小姐,小姐你,你心虚了。”
“心虚?我会心虚?”
“不、不心虚就、就不心虚,你这么、这么大的、大的反应、反应、干什嘛——”韶华有些委屈,小姐与公子靖二人,男未婚,女未嫁,要是小姐不在意公子靖灭掉了锦国,完全可以在一起啊——
兰轩长吸一口气,道:“我不心虚,我不心虚——”兰轩把这话重复了两遍,心里竟有几分莫名的荒诞感,她这是怎么了?韶华也是无心之语,她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是被韶华的话惊得不会思考了。
男婚女嫁,是锦兰轩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也许她会羡慕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爱情,可是,她永远也不会去尝试的——
在锦兰轩看来,爱情就像涂了慢性毒药的浆果,外表红艳诱人,闻之果香扑鼻,味道也是好极了的,只是一旦咽下这名为爱情的浆果,那么得到的将是终生的痛苦无奈。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完美爱情永远只会是话本里的故事,现实永远残忍真实的多。不论是母妃迫于现实的无奈,还是王姐因着利益的妥协,她都不想去尝试!
有道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在爱情面前,女子总是更感性一些。哪怕洒脱如梁庄王,不也是在始皇娶妻后,明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还是不曾放下吗?她们这样的身份,根本不敢奢望能有一场完美的姻缘。更不用说和公子靖——公子靖其人虽仁名远播,但传言是给无知的人看的,在兰轩看来他无心无情又自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良人?庄王何等风采,始皇都不能为之弃天下,更何况她呢?
锦兰轩想,爱情再好,若是只如昙花一现,换来痛苦彷徨一辈子,这样的感情她是不想要的,她太害怕受伤了。她会管好自己的心,不动心,则不伤心;不动情,则不困情。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就像飞蛾扑火,是你不想,就能做到的吗?飞蛾并不是不知道火苗的危险,只是为了那一刻的温暖,它已忘乎所以,它控制不住自己,它欢呼着雀跃着不经意间突破了自己划下的安全界限,就那么一头扎了下去——
看到兰轩已经没有生她气的意思了,韶华作死的又加了一句:“要是小姐你不满意他,无名公子也不错,就是不知有没有再遇的可能了——”其实,未明先生也不错,就是可惜他早早娶妻了,若不是如此,哪怕他年龄大些,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