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阔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身高腿长,俊秀无比,如此清风霁月的人物,因为自小跟在老侯爷身旁教导,为人刚正,处处以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在朝堂上风光无限,为天下世人称赞,然而回到内院,却连自己的儿女都护不住,多么可笑啊。如此想着,沈初元面上不自觉便流露出讥讽的神色,待再一回神,林景已走至面前,沈初元低头收敛神色,从林景的视角,只能女子看到毛茸茸的发顶和通红的耳朵。
林景明白,沈初元作为将军府庶女,若有更好的选择,断然不会嫁往侯府做妾,与自己的嫡姐共侍一夫,只是眼下看到如此艳丽娇美的女子,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叹息,自己自以为圣人,就算与妻子不睦,也绝不纳妾,却因为子嗣一事不得不松口,纳一房妾室进来为侯府延绵子嗣,只是未考虑过将军府将三小姐送了来。纵使林景一心只读圣贤书,也听过将军府庶三小姐的芳名,容貌娇艳,最为难得的是,作为庶女却端庄大气,堪称京城第一绝色,又出身当今圣上最器重的武将沈老将军府,此女若是嫁与京城没落贵族做正妻也是担得起的。
想到这里,林景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女子,径直走向屋内,沈初元碎步跟上,却听见林景冷不丁开口:“三小姐,我侯府百年传统娶妻不纳妾,此番形势,确实不得不打破规矩,只是怕委屈了你,不知三小姐完成任务后有何愿望?”
沈初元听懂了林景话里的意思,宠妾灭妻他世子爷做不出来,生子后,许她提一条件,沈初元笑意盈盈的接话:“世子爷唤我元儿便好,元儿真心爱慕世子爷,能侍候于世子爷身侧,为世子爷延绵子嗣已是天大的福分。”
前世小娘为了不让她做妾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此事传入侯府,林景自然知她沈初元给人做妾委屈,只是抛开外在的,此事险些令侯府蒙羞,自然不会说出这番话,也不再觉愧疚。今世,这一丝丝愧疚,便是沈初元的第一个武器。
林景低下头来,神色认真的看向沈初元,似是想要判断沈初元话语的真实性,只见沈初元小脸绯红,狐狸般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就是不敢看他一眼。见她如此,林景便当了真,用膳过后,林景便去沐浴了。
沈初元坐在榻边,看着林景走来,前世,因瞧出她的不情愿,圆房一事硬生生拖了一月有余,直至婆母林夫人不断向两人施压,下人瞧出她不得林景喜欢,对她一次次苛待,终于忍受不了的沈初元跑去书房向林景低头,圆房一事才算告一段落。
林景伸手揽过沈初元,沈初元顺从娇羞的搭上林景肌肉突出的肩膀,粉红色的床慢落下,窗外响起急促的雨声,时急时缓,沈初元想让这风雨快些停下,未曾想,风雨在她的催促中,愈演愈烈,直至深夜才堪堪停歇。
翌日,沈初元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看到日头偏高,沈初元慌乱坐起身,玳玳端着清粥走进内室,轻声道:“小姐,世子爷走前交代了今日向侯夫人请安推迟至三日后,侯夫人一早便出门了,您别急着起身了。”
听到玳玳如此交代,沈初元才放下心来,伸手接过玳玳手中清粥,小口喝起来,见沈初元慢悠悠喝粥,玳玳似是想交代什么,在一旁欲言又止,但见沈初元姿态虽悠闲,却一口接一口吃得不慢,便知她是饿狠了,等沈初元放下碗筷,玳玳便美滋滋道:“小姐,今日世子爷晨起,奴婢本想喊您起身送世子爷去上朝呢,是世子爷拦住了奴婢,您说,像小姐这样的美人,谪仙般的世子爷是不是也动心了。”
沈初元听着,心中冷哼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榻上躺:“你别多想,世子爷这样的君子,自然懂得体谅身边人,对身边小厮大概也是如此。”她最知道林景那个所谓的君子了,像来悲喜不显于色,哪怕夜里做那事时,也是隐忍克制的,只是,昨夜,林景好似有些兴奋啊。
沈初元用过膳便又睡下了,舒舒服服睡了一整日,待再睁开眼,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望着床幔撒上的金光,前世自己整日忧虑,谨小慎微,纵使是前夜疲惫,当日无事,也会坐在窗边,绣上一整日的花,为林景送上一个个香囊,做上一身身寝衣,依然没有得到他的喜爱,心里好似时时刻刻压着巨石一块,从不敢有丝毫放松,死过一回,沈初元也算是活明白了,她沈初元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自然是该享受享受,该放松放松。
用过晚膳没多久,沈初元便指挥着玳玳把她的嫁妆单子拿来,开始盘算自己的小金库,银子嘛,自然是越多越好,就在沈初元抱着她那一小匣子金子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林景忽然阔步走进,看见沈初元这副样子,闻声问她:“今日有何喜事啊,姨娘笑成这般模样。”
沈初元前世最爱林景这副克制隐忍温润君子样儿,如今心头冷哼一声,面上却显出一派羞涩模样:“爷,妾身今日翻看爹爹给的嫁妆单子,妾身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子。”语毕垂头不再瞧他了。
瞧着沈初元小脸绯红,林景便知这姑娘是害羞了,初经那事,又是一副情窦初开的小模样,听管事嬷嬷说今日沈初元甚至没下地活动,自知昨夜自己有些放纵,便挥手屏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