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心下一喜,柔声道:“放心吧,张大神医,我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罢,赵敏忽地轻叹道:“不过,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偷袭到武功盖世的张大侠了!”
她的双手都被他的手臂的温度温暖,张无忌不急着抽出手臂,就势搂住爱妻纤腰,将她抱起来。赵敏一声低呼,她的兜帽和张无忌身上搭着的外套都因这番动作落到地上。
张无忌轻笑无声,张口道:“以后再下雪,我站着不动让你偷袭!”
“咚咚咚!”
三声叩门声让正要回屋的两人脚步一停,“咚咚!”紧接着又是两声叩门声。张无忌放下赵敏,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刚刚不是他们听错。
冬日不肯露面,又将将五更天,天蒙蒙亮,是谁来敲医馆的门?
赵敏拾起地上沾雪的外衫,给她无忌哥哥披上,两人这才携手去向门边一探究竟。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不比上几次有力,似是没了力气。
张赵二人提着灯笼去了前面药铺,抽开门闩。
天空还飘着雪花,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样的天气于穿的棉衣狐裘的人来说并不冷。
而这寒冬下雪日,姑娘一身单薄的琥珀色农户衣,却满头大汗,就着灯笼里的烛光,赵敏看清面前姑娘的容貌。姑娘眉目生的秀致,肤质细腻,像是个闺阁小姐,偏偏眼中带着的刚毅不同于印象中小姐该有的柔情弱柳。
见到他们开门,姑娘焦急的双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她瘦弱的背上是个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散着发,看不清模样,像是昏迷了。
“大夫,救他!”姑娘只对忌敏二人说了四个字便倒了下去。
赵敏将那姑娘接住,张无忌则忙去接从那姑娘背上倒下来的男子。
这么一番折腾声响,后院的郭大夫夫妇竟也没醒,耳力好的张无忌还能听到那对“心大豁达”的夫妻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
张无忌摇头,看来,他只能自己亲自来。
赵敏将那姑娘放到医馆里的床板上,见张无忌为那昏迷的男子把脉到替那男子点了身上数处大穴。
半晌,望着他久久不舒展的眉头,赵敏面色凝重地问:“无忌哥哥,他的病很不好治?”
张无忌叹了口气,摇头道:“五脏六腑受损多年,本就无力回天。现在,他体内积聚诸多混杂在一起的毒素一并毒发,我只能暂时将毒素压制,只怕他时日无多……”
赵敏将手搭在丈夫肩膀上,安慰道:“人各有命,无忌哥哥,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她知道,她的丈夫又在自责,对于挽救不得的性命,她的无忌哥哥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张无忌又叹一声,轻轻拍拍爱妻的手背,转而去看另一张床板上的姑娘,他替姑娘把脉,却并没有让自己松口气,“积劳过度,忧思成疾,若不好好调养,怕也是……”
除夕日,郭夫人不用早起洗药罐,帮当家的熬药,再加上昨日因张家恩公的什么神功驱寒,夜里喝了点温酒,她难得睡了个好觉,酣睡到天大亮。郭夫人对着满院子白雪打了个哈欠,小院中弥漫着的一股子新鲜汤药味,生生让她的懒腰伸了一半。
当家的和那位张家相公在后门大开的药铺里低语,而张家那位俏生生的小娘子正巧端着药碗从熬药的耳房里出来。
郭夫人快步跟上赵敏,忙问:“哎?张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赵敏对郭夫人使了眼色,让郭夫人去药铺看看就知道了。
郭夫人年轻时候做过山贼,勉强算半个江湖人,药铺放病人的两个板子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男子脸色泛青,唇色发紫,双眼皮无凸出,是个瞎眼的,现在出气多,进气少;而另一边女子面色苍白,呼吸沉重,就这两人,哪儿有长命相?
郭夫人不喜欢除夕新年收病人给家里招秽气,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真有个急病,她也只嘴上说说,绝不会阻止当家的治病救人。但现在,那躺着的一男一女,明明都是救不活了,死在他们医馆里,她当家的医术在这虞城可就站不住脚,还平白地要把这对眼生的外乡人埋了,大过年的,她不想给自己添堵。
想到这儿,郭夫人当下叉腰,浓眉一挑,指着郭大夫就训道:“当家的!你除夕日子收两个病人就算了,还收这样救不活的,你这是要让这药铺变成棺材铺不成?!”
张无忌忙出言阻止,将今晨的事简单说过,又诚心因他和敏敏自作主张对郭夫人道歉。
说话的和收留病人的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恩公,郭夫人面露为难,这种时候她该说些啥?再继续反对?那不是显得她刻薄?妥协?这不就等于告诉他们她是因为两位恩公,勉为其难地同意?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本心!
赵敏将药碗放到一旁,看郭夫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敏微微一笑,挽着郭夫人的手,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这么急着解释,被人听到还以为郭夫人铁石心肠!”说罢她又看向郭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