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无忌叹了口气,心中思索对策。
“我没有见过暗月门的门主,只是听说他们的确认识义军中的一些人!”苍白的皮肤像白纸一般,朗月凄楚一笑,道:“我被蛊虫两次食心,他们知道我活不了太久,才把任务丢给我吧!”
祝观澜翘着腿,笑说风凉话:“本来就不是长命相,张教主又以重力点你肺腧穴,对你心肺损伤不小!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多陪陪你儿子吧!”
啪——明尘和尚手中的佛珠断了,佛珠散了一地。
“蠢猪,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祝妤秀一把将那脑袋里长草的师弟从椅子上推下去。她看了一眼对面双唇微颤,面如死灰的明尘,又望了望坐在床边,面露不忍的张无忌。
祝观澜摸了摸被地面磕疼的下巴,道:“如果把蛊虫取出来,说不定能多活个一年半载的!”
朗月摇摇头道:“没用,除非被种蛊的人死了,否则,那蛊虫不会死!”
明尘扔下手中半截手绳和佛珠,两行清泪流出眼眶,“这就是天意……”
赵敏看着那对夫妻,想起在贤隐寺,明空握着她的手,睡梦中喊娘亲的模样。似是妥协,她无奈叹了口气,问道:“祝公子,听你刚刚的语气,你们有办法取出种在人体中的蛊虫是吗?”
祝妤秀对敏锐的教主夫人投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点头道:“教主夫人真是慧眼!不是我们有办法,是我们家老头子爱研究毒物蛊虫!不过嘛,这位小姐姐刚刚说,人不死,蛊虫取不出,估计老头子也没辙了!”
被师姐抢先答了教主夫人的问题,祝观澜给了师姐一个白眼,对张教主夫妇笑道:“既然教主夫人问出来,那一定是想到办法了!”
“敏敏,你有办法?”
一个屋子,五双眼睛齐齐望向躺在床上的赵敏。
赵敏浅笑后,对张无忌道:“难道张教主这么快忘记上次我是怎么骗过你,自己回大都自首的吗?”
“迷魂散?!”
张无忌脱口而出的药名让祝妤秀师姐弟面上表情由惊讶到疑惑,再到惊喜,转变得很是精彩。
祝妤秀奔向床前,急急向赵敏确认:“是传说中千金也难求一瓶的假死药?!”
祝观澜激动地来回踱步,念叨着:“能将武功天下第一的张教主迷晕,这假死药的分量得下大半瓶?最少要七八百金!七八百金?!”
赵敏回了祝妤秀一个微笑,她看向愣在原地的朗月,道:“剩下的迷魂散,用在你身上,足够了!”
朗月不敢相信传言心狠手辣的蒙古妖女,竟然会以德报怨,要救她?“为什么……我明明要杀你!”
赵敏笑望了张无忌一眼,才回望朗月,道:“原本你要杀我,自己也活不长,我就算袖手旁观,让你少活些日子也没什么不对!不过,这样一来,明空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说不定,连爹也没了!再说,无忌哥哥也让你吃了苦头,何必再为了两道刀伤,搭两条命?”
“敏敏!”张无忌握住妻子有些凉的手背,对她的决定,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怜爱多,欣慰多,还是喜欢更多。
朗月脸上犹自带着泪痕,听完赵敏的话,她跪向张赵二人,道:“多谢教主夫人宽容大量,来生朗月愿做牛做马,报答几位救命之恩!”
明尘带着感激,第一次对佛祖之外的人行了跪拜大礼,“来世,我们夫妻定为两位做牛做马,以报两位大恩!”
赵敏摇摇头,笑得有些调皮,“这辈子的恩怨放到下辈子,那我这辈子这两刀不是白受了?”
“敏敏?”
祝妤秀越发喜欢这样的教主夫人,她笑道:“教主夫人,人家想赔你两刀,张教主还舍不得,你想让他们怎么赔?我来帮你啊!”
祝观澜也在一边帮腔:“师姐,上回我们把贤隐寺的大和尚们吊在茅房上挺好玩的,这回也这么做吧?”
听到祝观澜的提议,赵敏笑了笑,手臂和腰腹的伤也不疼了。她叹了口气,道:“哎,大仁大义的张大教主最喜欢怜香惜玉,我总不能让朗月姐姐被你们这么欺负!”
听到敏敏说他“怜香惜玉”,张无忌无奈地望着伤口不疼,开始乱说话的妻子。
赵敏美目一转,对地上的朗月笑道:“朗月姑娘,你做杀手这么久,应该不缺银子!三百金换那半瓶迷魂散,也当赔我那两道刀伤吧!”
“多谢夫人!”朗月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送到张无忌手中。
“阿弥陀佛!”明尘和尚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挑。
那笑起来如清风明月一般的男子,让站在他前面的祝妤秀都看呆了,一时间忘了和师弟一起惊呼那叠六千两的银票。
“门主,朗月任务败了,母蛊有感应!”
“哎,原本就没抱希望任务能成,可惜还搭进去一把‘好刀’!”
“那……陈将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