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他头也没抬:“害,我不可能说的,你们在坚持什么……”
“呵呵,初次见面,怎么说都要给些态度吧。”
听到了新的声音,应该还挺年轻的。单宽抬起头,对着落后半步的小队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呦,还带新人来?我给你说,歪管你把那点东西念多少次,我都不会说的!”
孟羽书眯了眯眼,没有搭理他的话,带着小队长径直到单宽面前坐下:
“你可能不知道,尹国富死了。”
单宽表情微变,又马上意识到什么的样子,头开始垂下不看孟羽书的眼睛,但泛上薄红的耳尖,反复摩挲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我……我不知道尹国富是谁。”
“没事,你听着就行,毕竟我只是讲个故事。”孟羽书笑了笑,抬手托起下颚,慢条斯理道,“他去了那里,对了,还带着别人去的。在那里,他中伤了别人,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可惜,刚出来,就不省人事了。”
“他死了……”
“他死了?!”
小队长当即被单宽突然高亢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着同伴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孟羽书好整以暇地虚虚点着桌面,脸上只有胜券在握的微笑。
单宽一时心里只有这一句话:“他死了,我怎么办?”
那个人不让我说,可尹国富知道了,而且达成那里的目标了,但他死了。
我食言了,所以我也要死了!
我要怎么办……
孟羽书的手指轻轻扣响桌面,拉回浮想中的单宽:“哦,还有,尹国富是自己缺氧死掉的,可惜医院没能救回来。”
“没办法,医院也曾努力过,但他就是死了。”
单宽愕然抬头,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似乎自己一切都被看透了。
“告密者”
他似乎看到面前的长发男人这样对他说道,但是人最根本的理性告诉他没有。
“我……我……”他磕磕绊绊的说着,但还是没有吐露出来。
他的内心在犹豫着,那个人还没有杀了他,万一已经忘了他呢,万一这个故事只是条子编出来,被套出来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但是万一条子会保他呢……
孟羽书笑了笑:“这个故事概括的怎么样?这位……先生。”
“我……我说。”单宽摩挲着指尖,破罐破摔道。他的身上因为过度紧张蒙上一层汗,整个人像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
现在他的处境也是如此,面前之人或许会是他的一块浮木,又或是沉底的巨石。
“那个人是突然在我家出现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睡着一样,他出声和我说话,我才发现他在我家里的,他问我想不想要钱……”单宽颤着音说自己与主谋的初次见面,絮絮叨叨的把所有细节全来回反复说了一遍。
小队长甩了甩手,感觉记到头晕眼花,他分神看了旁边的人的浅笑,心里舒出口气,不得不佩服,孟羽书的实力。
“那么,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我记得!”单宽马上回答道,却马上脸上充满疑惑,记忆中那个人的面容开始逐渐模糊,扭曲,似乎融化的焦糖,直到看不清所有的细节,只知道是个人。
“我不记得……”他唯唯诺诺回复道。
小队长当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欸,不是你……”
“这样子就够了。”孟羽书面色不变,心底早知如此,轻轻拉住小队长说,“坐下,进行收尾工作。”
在重复的流程下,小队长收好自己的情绪,流畅签下自己的名字。
外面的阳光正好,驱去空调对吹的阴冷感。
小队长拉伸着自己的手,对着光,已经没了大半睡意,他有一个问题在心头,不解决睡不着的那种,就是不明白孟羽书是凭借什么让单宽松口的。
脚步声从他身后迎上,但他仍旧毫无察觉。
孟羽书从他身后拍下他的肩,将小队长吓了一跳,而他接下来的话回答了小队长的疑问:“只是一点点语言艺术,加上抓住人心。”
小队长当即起了兴趣:“哦,有什么课件吗?回头我去学学。”
“这些主要是实践部分,好了,我要走了。”孟羽书摆摆手,坐上来时的车。
接下来,该看看顾司那边的进展了。
小队长下意识摆摆手,马上又意识到:“卧槽,大佬,你这就走了?不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