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叔实在看不过去，搀扶孟羽书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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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停尸间后。
“呃，那个，最近会不太平，你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大叔看着系统发布的消息，提醒道。
瘦弱的保洁一顿，声音低沉，应该是还没有走出刚才的阴影：“什么……哦，谢谢。”
大叔见到这个回应，叹出一口气。
换下衣服后，孟羽书低头嗅了嗅外衣，萦绕在身上的仍旧是刺鼻的消毒水以及尸体的气味，估计一时半会散不掉。
有点难办了。
时候正在正午，外面的阳光很好，好到没什么人在外面停留，甚至蝉的鸣叫都稀少的程度。
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孟羽书仔细查看一番扮演的人设，从大段的文字介绍里总结出三个词：
阴暗、沉默、跟踪狂。
是很符合一些文学作品里面刻板印象的角色，还有一种违法的美感。
指尖虚虚地敲打在身旁的砖石上，孟羽书支起下颚，避开炙热到刺眼的阳光，眼眸低垂，思考起下一步应该去的地方。
从角色扮演的逻辑来看，就是跟踪这所医院里面的一位医生。
从推动剧情来看，还是需要找这一位医生。
根据所掌握的信息，医生有一台手术要做，现在的时间还算不迟。
现在正在饭点，医院内部设有食堂，味道都不尽人意。医生一般都是在那里吃饭，保洁虽然只是个小职位，但也是在食堂内吃的。
孟羽书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尘，拉平衣角褶皱，顺着石子路慢慢踱着步，估计身上的气味已经散去部分，径自前往食堂。
应该是过了高峰期，食堂的人不算多，桌位都完全没有坐完。顺着轨道，孟羽书端走自己的饭，心里有些可惜这里没有甜品一类的存在。
找个没有人的位置坐下，孟羽书低着头，他的动作很慢，死气沉沉地吃着眼前的食物，而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门口。
下午没事安排，有足够的时间供他等待目标的出现。
幸好等待的时间不久，孟羽书很快就等到了他的目标。
一小群人走上台阶，说说笑笑地进入食堂，在和谐之中，却不约而同地控制对一个人的接触。
不是排斥，而是尊敬。
人群中有人拜拜手：“陆老师，我们先走了啊。”
陆渊浅笑一下，点点头，送别其他人。
他的外貌算不上出众的程度，反而是泯然众生的。头发稍长，有种没有及时打理的微卷，眼底浮着层青黑，肉眼可见有些疲倦。
看起来如此普通的个体，却有些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他在众生中显得突出，吸引人接近，但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对世人的疏离。
不过该说什么呢？
好巧？
孟羽书在角落望着众人若有所思，他将筷子搁了下来，似乎无意般瞟过四处安装的监控，让铁质餐盘发出一声轻响，指尖敲敲桌面，随后幽幽地起身把东西收拾干净。
陆渊嗅到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从身边经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很快对食堂阿姨接着说完自己没说完的话。
孟羽书面色如常，低着头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慢慢走到无人在意且监控拍不到的角落坐下，合上眼，等着约定好的另一人。
只过了几分钟，食堂的玻璃门被推开，走出方才刚进入的陆渊。
陆渊目标明确，径自走向孟羽书的方向。
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从左边传来，孟羽书表情和缓，他缓缓睁开眼，似乎感叹般呼出口气。
下一瞬。
他倏然将一根筷子捅向身旁人的心脏！
“咔嚓——”
木制品被硬生生掰断。
接着已经断成两段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陆渊表情不变，似乎刚才硬生生掰断筷子的人不是他：“局长，我记得你说过要修身养性的。”
“嗯，我当然想，只是……”孟羽书侧了侧头，叹息般，“段远之，我亲爱的叛徒，你这么大费周章，我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的。”
没错，前面发生的所有事或多或少都有段远之插手。段远之曾与孟羽书共事过八年，但仍旧不影响十年前他加入仰繁特教，编制犯罪的网络。
陆渊，又或说扮演陆渊的段远之笑了笑，态度温润地说道：“你还是认为……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不妨再接下去。”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筷子，用着毛燥的尖锐切面刺向自己心脏，那里的赤红器官还在在蓬勃跳动。
压力引起衣服细微的褶皱，薄薄的布料骤然崩裂，皮肤穿透所流出的却是甜腻的黑液。
他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面前的人。
手中的硬物突然一空，变成一片枯叶。
是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