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打算交了,啊?!朱嘉林,你打算什么时候交来?”
朱嘉林站起来:“下午。”
樊卉脸上的皱纹缩成一团,活像放大了两倍的天津包子:“下午!整天就下午!你是没带还是没写?”
“没带。”
“没带!没带在我这儿就是没写。你讲下午交,谁知道你是中午回去补的还是昨晚上写的?坐下来,别站着!看着烦!罗教讲,你什么时候交?”
“下午。”
樊卉懒得理他,问解钧笠:“你什么时候送?”
“下午。”
她又问闵辉:“闵辉,你咧?”
“我打电话叫送来了。”
“整天的就打电话!当你家长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家长整天是不上班,就给你送作业送的一身劲!我要是你家长,哪给你送作业咧!你们家长整天就把你们惯着,等你们长大了看谁还惯着你!你昨天书也没背,可去背了?他组长是谁?”
陈骥举手。
“他可背了?”樊卉问。
“没有。”
“你也别去组长那背了,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背!一天天的不背书,我看你考什么高中!不耽误时间了,上课!把书翻到Unit 2,跟着录音把昨天要背的课文读一遍。”樊卉说完回身捣鼓电脑,电脑死活不配合。还是兼职电脑管理员的陈烨赶紧冲上去解围,录音才能正常播放。
我们学舌。
英语课文是世界上最虚伪的文字,你要是在生活中这么讲话,很少有人不会被你烦死。比如说两个人见了面,都熟的不能再熟了,还要来个“嗨,玲玲”“嗨,托尼”,不是演电视剧是什么?几个人在一起聊天也十分无聊,要么是三或四个人对着一个问题像专家在做专访一样各自发表意见,要么是三或四个人意见不一,但是都十分有礼貌地采用婉转方式勾心斗角,表面上商业互吹实际上固执己见。
这种上课模式是我们的日常生活。
很抱歉,说了这么多,我却把自我介绍给忘了。
我是苏辛,青璃中学的九年级学生。我无法提供更多履历,因为我目前的生平仅此而已,在时代浪潮下做一个平庸的未成年学生。我现在要沉静下来,和你好好地聊一聊我这三年的经历,让你听一个不具代表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