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诺莉闭上眼睛,把手交叠着放在胸口。时间在膨胀、拉伸。
“我找到她了!”
她不认识这人。
“诺莉在这!”
她也不认识,但似乎在空地里听过他的声音。
“她死了吗?”
这是温斯顿,诺莉对她印象很好,临行前他宰了一头猪。他们就当她死了吧,反正她早已经说不清楚一切有什么意义。也许她能在地狱碰见纽特,哦,不,他或许会上天堂。
“让开!”一个人摔过来,他的腔调里带着怪异的口音。
诺莉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弹起来,像一个被挤压过久的弹簧。有人被她吓到了,但她不在乎。她不敢呼吸,也不敢眨眼,生怕纽特是一个在面前闪闪发光的奇迹。她纹丝不动地站着,他的脸上有一道还在渗着血的伤口,身上都满是怪兽的黏液和鲜血,衣服被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
这一刻诺莉像雕像般伫立着,而在同一时刻,她已在纽特怀中。
“这怎么可能?我看见你掉下了悬崖。”
珉豪跛着脚走向隧道弯曲的墙壁,倚在墙上大口喘气,“你知道吗?”珉豪说,稍稍挺直了他的背,纽特感激地看着他,“我抓住了他。”
“妈的,”纽特很虚弱,但他坚持摸她的头发,“我以为你死了,你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诺莉第一次听见他爆粗口,这倒很新奇。纽特和她分开一点,向前吻了吻她的嘴唇,他的下嘴唇破了、很干,但并不影响它们的柔软。诺莉几乎想象不到世间有比它们还要美好的东西。
“谢谢你,珉豪,”诺莉握了握他的手,“我不知道说什么。”
“快走,托马斯会以为我们全死了。”他挥挥手,带头走向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