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初雪撑着身上的伤,与封之信双剑合璧,王直不敌,很快便无力还手,封之信一脚将王直踹倒在地,一招“翻白浪”将王直前胸后背刺了个双面开花,趁他一时无法起身,抱住亓官初雪腰身,轻轻说了句:“走。”便腾身而起,两人运内力几个起落,已远离了凌苍塔,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
月色西沉,“白霜”依旧。
亓官初雪只觉头发昏,身发冷,她知封之信带着她出了安庆,但奔出多远,已无法计算。
又奔数里,她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封之信一把将她抱起,说道:“初雪,坚持住,很快就到了。”
“去哪?”亓官初雪问。
封之信答道:“从前阿鬼教我练武的院子。”
原来阿鬼真的经常去教他,竟然还有个院子。
封之信抱着亓官初雪一路急奔。
密林深处,群树环绕,一处隐蔽的小院落出现在二人眼前。
跃入院中,推门进屋,将她轻轻置于床上,点上烛火,在柜中取来伤药,封之信一言不发,坐到床边。
二人四目相对。
亓官初雪避开他目光,笑道:“原来喝你一口水都嫌弃我,现在抱着我跑这么远,不尴尬了?”
封之信眯起眼睛看着她:“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亓官初雪闻言一乐,顿时牵扯到伤口,“嘶”一声怨道:“你是故意逗我笑的吗?”
封之信却不接她话,问:“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
亓官初雪拿过伤药,向他看了一眼,说道:“不敢劳烦指挥使大人,我自己来就好。”
封之信点点头,起身出了房间。
亓官初雪简单包扎了伤口,刚想起身去寻封之信,边听他敲门问道:“可上好药了?”
她坐在床边,“嗯”了一声。
封之信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趁热喝了。”
亓官初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给我的?”
“这还有别人吗?”封之信将药碗放到她手上。
她看了看手中的碗,问:“你该不会在药里下了毒?”
封之信冷冷道:“要是想毒死你,刚才又何必救你。”
亓官初雪一想也对,平静问道:“你和太子礼是如何知晓我要去就澹台师秀的?”
封之信看着她,说道:“不知晓,只因我们自己想去救他,正巧碰上了。”
亓官初雪上下打量着封之信的夜行装束,问:“那你说说,你们的救人计划是什么?”
封之信指了指药碗,她将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将药往床头一放:“我从不喝药,除非……你喂我。”
她原本以为封之信会一甩手,来一句:“你爱喝不喝。”
谁知——
封之信端起碗,坐下来,用小勺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
亓官初雪愣是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他。
封之信道:“你不摘下面巾?要如何喝药?”
亓官初雪这才恍然,笑道:“为了见我真容,指挥使大人也是能屈能伸了。”她接过碗和勺,回过身去,轻轻掀起面巾一角,一仰头便将碗中药饮尽。用面巾擦了擦嘴,一挥手将碗扔进封之信手中。
封之信轻轻一笑。
“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礼去引开守卫,我悄悄潜入塔中。”
“你觉得我信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
“你和太子礼两个惯于严谨行事之人,这就是你们救澹台师秀的计划?”
封之信摇了摇头:“庭芝是不会离开‘木笼’的,我们去,只不过是让他安心,告诉他一家老小都平安,至于救他出塔,还需从长计议。”
亓官初雪知他这一句倒是不假,便问:“我猜你有方法了,对不对?”
封之信说道:“今日刚收到翊卫司的探子来报,夫蒙令洪的大军已到平洲城外不远处,只要平洲城的新太守将战事上报,我们便可去说服圣人,让庭芝带兵出征。”
不早说。
封之信好似听到她心声,说道:“所以你贸然劫囚,反而坏事。”
好好好,既然他们能救澹台师秀,她也就放心了。
封之信见她不说话,说道:“既不回应,也不反驳,倒不像你的性子了。”
亓官初雪轻轻说道:“我只是忽然有点担心,平洲城,不要再起战事才好。”她想起与完颜谷钟一战,白袍义军为了将战争引到城外,不惜抱着必死之心,可如今,夫蒙令洪卷土重来,居然又是从平洲城开始。
封之信看着她,她似乎总能和自己想到一处,这是同出一门的缘故吗?还是……
第二日清早,封之信刚起身,要到亓官初雪的房间去看她伤势,忽然见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