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扶着墙，吃力地离开了赵府。
然而，在李姣凤走出赵府门前的那条街后，她就猛地抓起裙摆，拼命跑回了家中。
“小姐？”
“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
李姣凤对下人们的话视而不见，她仿佛着了魔一般，穿过众人，直直冲进了娘亲的屋子，一把扑向了娘亲。
“姣姣！你怎么了！”
李夫人被吓得脸色发白，赶忙扶起女儿，后者却跪在地上不起身，还紧紧抓住娘亲的手，颤抖着嗓子开口说话。
“娘亲，你相信我吗？”
李姣凤双眼通红，却隐含惊恐和恨意，将李夫人吓得更厉害了。
“姣姣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吓娘亲啊！他赵煜是负心汉，我们不要就是，你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弄得——”
“不！不是这样的！”李姣凤高声喝道：“娘亲！你要相信我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还去找谁说去？爹爹他更是不会相信的！”
“好好好，娘错了，是娘错了！”
李夫人心如刀割，颤抖着手擦去女儿脸上的眼泪，陪着她一起哭：“你不要这样，姣姣，娘相信你就是了。告诉娘，你到底怎么了？”
李姣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贴近了娘亲，压低声音惊颤道：“娘亲，你要相信我。我和煜哥哥相处了整整十五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对我的心意，对我的态度，还有他的言行举止。”
李夫人神情怔愣，不明白女儿是什么意思。
“娘亲，你真的要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李姣凤几乎要陷入癫狂中，“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只能告诉你啊！”
“我今天……终于见到煜、不，不是的，那不是煜哥哥，他不是……”
李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单从这句话，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女儿的话意。
“娘亲，我见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煜哥哥，不、也不是的，是他的身体还是煜哥哥，我很清楚，我熟悉他。可是我坚信，煜哥哥的身体里一定藏着别人，那可能就是什么妖魔鬼怪！”
李姣凤颤抖着身体，沙哑着说出了这些话，神情崩溃，被心痛难忍的娘亲一把抱进了怀里。
“姣姣啊！我的姣姣！”
“娘亲！”李姣凤拉开她，通红着眼睛反复解释着，“你说过要相信我的！那真的是煜哥哥的身体，却不是煜哥哥在和我说话！”
“我没有看错！我也没有说谎！”
“好好好，我知道，娘亲知道了，我的姣姣……”李夫人哭着喊着抱紧了女儿，心中绞痛，“我当年就不该为你们定下娃娃亲啊，造孽啊！”
李姣凤愣住了，心口也泛起了凉意，竟然瞬间压制住了发现真相的恐惧。
“娘。”她靠着娘亲的肩头，双目无神，忽然冷静道：“你不相信我，你把我当成了疯子，对吗？”
平静下来的李姣凤，却比哭闹的时候更让李夫人心生慌乱。
她赶忙捧住女儿的脸，小心翼翼道：“姣姣，你要知道，你爹他向来不信鬼神的，一旦他发现你有这样的想法，他可能……不，姣姣，你不能被你爹发现你现在这副样子啊。”
李姣凤静静听着，身子和心口却奇异地不再颤抖，似乎归于平静，又似乎是终于死心了。
她望着悲痛交加的娘亲，忽然笑了一声，落下了眼泪。
“姣姣？”
李姣凤摇了摇头，推开娘亲那想要为她擦去眼泪的手，艰难地站起了身子，摇摇欲坠。
“姣姣，你——”
“别过来。”李姣凤苦笑着，抬手抹去了自己的泪痕，“娘亲，你别过来，我受不住了。”
她眼含悲伤，笑得凄惨。
“娘亲啊，若是煜哥哥在这里，无论我说了什么，他都会相信我的。这就是我的心上人啊，他是不可能会抛弃我的。”
“他为人正直，又温柔善良，是绝对不会变成另一个人的。而那个……抢走了煜哥哥身体的妖怪，我会让它滚出去的。”
李夫人心口一慌，上前一把拉住了女儿的手：“姣姣，你要做什么？”
李姣凤神情坚定地推开了娘亲的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们不相信鬼怪之说，那总该知道在岷县的北方，有许多仙门和宗派。”
“那里有许多仙长，我会亲自去那里，求他们出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