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嘴巴,还有点像宴师瑞。
第一性别是男孩,他希望未来,这个孩子别分化成alpha。
他两个老爸都这么能搞,要真分化成alpha,未来不知道要嚯嚯多少的omega——不过也说不准,就算是omega,也不一定不能嚯嚯。
宴师瑞不就是吗?
梁思玉返回病房去看宴师瑞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因为生产脱力,脸色有点发白,看上去特别的憔悴。
不过他的眼神还是很亮的,期盼道:“孩子呢?”
梁思玉道:“还在保温箱里。”
“保温箱?”宴师瑞有点奇怪,“不是先天不足的孩子才会送到那里去吗?”
梁思玉没打算瞒着他,如实道:“嗯,肺部有点问题。”
肺部的问题,极大可能是因为母体抽烟造成的。
宴师瑞也知道这个,一时沉默下来。
虽然怀孕期间,他对肚子里那块肉没什么感情,但是后来,大概是第一次胎动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他肚子里的不是一块肉,而是一条命。
在暴躁的纠结之中,他还是忍不住心软,悄悄把烟给戒了。
确实戒的晚了点。
说来也奇怪,当时肚子逐渐大起来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到了孩子成型,开始逐渐踢他的时候,他时不时还会逗逗他。
生命的感觉是非常奇妙的,尤其是当你成为孕育人的时候。
才开始,他把这个孩子和梁思玉画上了等号。
等到最后的时候,即使他还尽力想把这个孩子和梁思玉联系起来,但是已经有点做不到了。
也因此,当梁思玉把孩子身体不好的事情告诉他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歉意。
那时候他心里憋着股火,不想戒烟也是因为情绪暴躁,他想过打胎,让这个孩子死。
然而他现在后悔了。
可惜事情已经发生,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后悔而时间倒流。
梁思玉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黯淡后,也后悔自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他的本意确实是想唤起宴师瑞的愧疚,但是当这种表情真的出现在宴师瑞的脸上,他也会为之难受。
尤其是他照顾了宴师瑞八.九个月,已经会为了宴师瑞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而大惊小怪。
他主动走到宴师瑞的身边,抱住了他。
“不能怪你,再说你后来不是也戒烟了吗?”梁思玉道,“医生也说了,送进保温箱就是观察观察,新生儿本来就容易缺氧,如果过几天好了,就没事了。”
宴师瑞不是那种矫情的人,尤其是被人搂着安慰这种事情。
他挣开梁思玉的手,“行了,没事,这孩子没死就成,反正梁家有钱,够养活一个小药罐子。”
人家这还没出结果呢,他就已经脑补出来人家是个小药罐子了。
梁思玉头一次发现,原来宴师瑞在铁石心肠的一面之余,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过,这几天宴师瑞在病房里待着,梁思玉总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劲。
就比如说,他在病床上半卧着的时候,总喜欢往窗外看。
梁思玉看过,窗外除了医院的另一栋楼外,根本没什么风景。
这几天孩子还没有出来,状态好像不太理想,梁思玉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宴师瑞也没有提,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孩子的事情,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无情。
然而当有一次,梁思玉无意间告诉他,送进保温箱的孩子,在他们楼下的时候,宴师瑞盯着的方向就变了。
可能是变了,梁思玉还以为是他的错觉。
后来他过来给宴师瑞送饭的时候,看见病房里没有人,顿时慌了。
虽然他知道,宴师瑞不至于做傻事。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慌乱。
这段时间,宴师瑞表现出来的,太像产后抑郁了。
每年有很多的omega就死于这个病。
梁思玉接着放下保温盒去找,一路打听过去,越打听越觉得不对劲——宴师瑞好像去的是他们楼下的新生儿区。
他在保温室的外边,看见了宴师瑞。
有个护士过来,对着梁思玉嗔怪道:“见你来了这么多天了,结果也没让你老婆过来见见孩子,人家过来的时候连地方都不知道,母体这么长时间不见宝宝,会难受的啊。”
梁思玉从来没想到这个。
他以为宴师瑞想要自己,不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生产前夕,还要逼他离婚,说要把孩子给梁家。
宴师瑞没听见这边的动静,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保温室里的孩子,他居然没认错孩子,眼睛盯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