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我转头就去告诉了大人。”
“嗯,无妨。”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我很难解释。”赵语人说,“你就当我是个能预知未来的人吧。”
“怎么可能?”
“刚刚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告诉了你家大人凶手是谁。”
“你乱说的吧?”
“你等着瞧好了。”
“那你是哪的人?”
哪的人?赵语人眼睛一转,“我来自江湖,四海为家,你说我是哪的人都行。”
满儿狐疑地打量着她,“你说你能预知未来,那你能预知我的未来吗?”
赵语人回想自己剧本压根没提满儿这个人。
“这个……”赵语人挠了挠手,“等有时间给你算,今天累了。”
“那我等着。”
满儿出去后,赵语人毫无睡意,她打开门,跟侍卫说想要去大理寺,正巧碰上从大理寺回来的侍卫说战翊要她过去一趟。
赵语人艰难地被两个侍卫抬上了马,这还是她第一次骑马,她模仿着侍卫的动作,一路颠簸,最终在大理寺门口勒马时摔了下来。
“啊!”赵语人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进了门。
大理寺气派得很,只是晚上了没什么人,赵语人想着下次白天来的时候要好好逛逛。
战翊此时正在牢房审问,侍卫带赵语人进去时,牢房两侧的犯人们趴在狱栏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赵语人真想像打地鼠一样把他们伸出来的脑袋一个个都打回去。
进了牢房,牢房里范济和甘草跪在地上,手上带着手铐。赵语人看到地上放着遗书,旁边还有拓印板和油墨,想必这就是甘草伪造遗书的工具。
战翊扫了一眼她,“你为何灰头土脸的。”
“嗯?”赵语人低头瞅了一眼衣服上粘的尘土,随手拍了两下,“没事儿。”
“拓印工具是从她屋顶茅草里发现的,她承认伪造遗书,但不承认范余是她杀的,在她房间里也没搜出毒酒。”战翊说。
“不承认?”赵语人蹲到甘草面前,“你写遗书不就代表你知道范余会死吗?如果他不死的话,这遗书被他本人看到,那你这封遗书不仅没用,还会让你们心生间隙。”
甘草面无表情,“我没杀我父亲。”
“你休要死不承认!”一旁的范济朝她喊道,“父亲就是你杀的,你一直以来都和父亲关系恶劣,屡次出言顶撞父亲,三番四次偷倒掉父亲研制的药丸,你早就看父亲不顺眼了。这遗书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费劲心机地拓印,不就是想父亲死后独占财产吗?顺便嫁祸给我,这样整个范家都是你的了!”
“本来就该是我的。”甘草转头面向范济,“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范济说,“父亲含辛茹苦拉扯你长大,你自己不争气,不肯踏踏实实跟父亲学医术,寒了父亲的心。还好父亲有我继承,要不然,父亲一代名医就要绝后了!”
甘草突然笑出了声,“继承?你这个买来的野种也配。”
“你说什么?!”范济像只饿狼般向前扑倒甘草,一拳拳打到甘草脸上,赵语人和侍卫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
赵语人扶甘草坐起,甘草的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混着鼻血黏成一团,左脸肿胀,嘴角被撕了口,嘴里满是血,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赵语人的鼻腔,赵语人颤抖着用手替她擦拭,眼泪不禁往下流。在剧本里这个案件一直未破解,甘草从来没被召来监狱,而现在因为她的一句话,逆转了整个走向。
“她她她需要大夫。”赵语人向战翊投去祈求的眼神,“她留了好多血。”
没等战翊开口,范济哈哈笑了几声,“还找大夫?死了正好,一命还一命,这种畜生不配活着,父亲在天之灵也好安息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赵语人气冲冲地站起来。
她作为编剧,对于他们父子俩的德行一清二楚。
“你和范余做的那些药丸背地里害死了多少人,心里没数吗?表明仁医,实则恶魔。”
“你是谁?你别血口喷人。”
“论医德医风甘草甩你们十八条街,但不得不说论造药害人你们绝对最厉害。”赵语人说,“还有,女子可以做任何事。虽然你不是老范亲生的,但你们这歧视的思想倒真像是亲父子。”
“你你你……”范济被侍卫按着动弹不得。
甘草笑出了声,“未曾想,这辈子居然有人替我说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吗?”赵语人说。
“召大夫。”战翊说。
“不用了。”甘草说,“我也算个小医师,这皮肉之伤,死不了。
“会留疤的。”赵语人说。
甘草愣了一下,冰冷的口腔中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