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烟花?”一个老臣茫然道。
朱三炮那黑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厅外,听到这个词,兴奋地探进半个脑袋,搓着手道:“将军,是放俺的‘火龙出水’吗?管够!俺新配的火药,劲儿大!”
我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待着去。然后对众人道:“具体怎么打,老子自有安排。
你们要做的,就是稳住城内,保证粮草军械供应,安抚好百姓。谁敢在后方给老子拖后腿…”
我眼神一厉,剩下的话没说,但那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让所有文官都打了个寒颤。
“刘将军所言,便是本王之意。”温妮适时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诸位臣工,各司其职,同心抗敌!若有阳奉阴违,临阵退缩者,定斩不饶!”
女王发了话,加上我这尊煞神在一旁盯着,议事厅里再无人敢有异议。
散会后,众人匆匆离去准备。
温妮却叫住了我。
“小无赖,”她走到我面前,仰头看着我,睫毛微微颤动,“你…你一定要小心。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但…但千万别冲动。”
我看着她在灯光下愈发显得柔弱的小脸,心里那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放心。”我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手到半空却顿住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子惜命得很。还没看着你把这阿卡拉治理得国泰民安,还没让你喝上我和绿珠的喜酒…呃…”
我一时口快,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温妮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眼神复杂地瞪了我一眼,有羞涩,有嗔怪,似乎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低下头,轻声道:“你…你没事就好。我去看看粮草筹备得如何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咂了咂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丫头的心思,我何尝不明白几分?只是…
“将军,”绿珠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她不知何时来了,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忙了一早上了。”
我接过茶杯,触手温热。看着她平静温柔的眉眼,心里那点纷乱瞬间安定了不少。
“还是你这丫头贴心。”我灌了一大口茶,拉着她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怎么样,怕不怕?”
绿珠轻轻靠在我肩上,摇了摇头:“有你在,不怕。”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只是…想起秦将军,心里难受。
但就像陛下说的,你别太冲动。”
我搂紧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体温和信任。
“嗯,我知道。”我看着厅外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眼神慢慢变得冰冷而锐利,“报仇,得用脑子,更得用刀。老子这次,要给密陀罗和那个什么‘血蝎’,好好上一课!”
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我便带着一众将领登上了圣泉城的西门城楼。
此时旭日东升,万道金光洒在广袤的草原上,景色壮美。
但没人有心思欣赏。
极目远眺,在地平线的尽头,已经能够看到一道细细的、移动的黑线,如同蔓延的瘟疫,正朝着圣泉城方向缓缓推进。
那是密陀罗的联军前锋。
城头上,刚刚被苏和整顿过的守军,虽然依旧紧张,但至少队列整齐,弓弩、滚石、檑木都已就位。阿卡拉的飞鹰旗和风雷军的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牛大宝拎着金锏,在城垛后来回走动,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嘴里不停念叨:“来了好啊,来了俺老牛就能活动筋骨了…”
高怀德如同雕塑般立在墙边,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远方敌军的动向。
苏和则在一旁,低声向各级军官传达着防御要点。
我扶着冰冷的墙垛,感受着石头的坚硬。
风掠过城头,带来远方隐约的马蹄声和烟尘的味道。
我心里的那团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只是不再狂躁,而是凝聚成一种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秦大哥,你看着吧。
兄弟我这就要开席了。
第一道菜,先拿密陀罗这盘开胃小菜祭旗!
“传令!”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城头,“敌军进入十里范围,烽火台点火示警!各营按预定计划,准备迎敌!”
“是!!”
怒吼声震天动地。
圣泉城,这把草原上的弯刀,已然出鞘。
而老子,就是最锋利的那道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