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用担心他们吗?”雍尹扭头看了夫珞一眼,“塞伯家的人前几天已经来过,今天是埠庐家的人,你说,明天会不会有逐埒家的人来?”
“若照此情形看,应该也会来吧。”夫珞试探着答道。
“该来的总会来。那就继续等着瞧吧。”雍尹面带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三大家族,哼,我看他们还不都一样,各有各的盘算,各做各的美梦。”
“陛下为何不提阙西犬贺家?”夫珞好奇的问。
“跟古老的三大家族相比,犬贺家只是后起之秀。他们身上还没那么多坏毛病。”
“噢,陛下洞见如烛,鞭辟入里。不过,这次各家行动如此积极,纷纷响应陛下号召,我看也是个好开端。”夫珞随即恭维道,“至少让天下人看在眼里,乌阁之令还是有人听的。”
“好开端?”雍尹向下弯起嘴角,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却仍面带笑容,“夫珞啊,你这语气一天比一天像朝堂上那些大臣。”他语带挖苦道,“我那朝堂上有多少忠心臣子来着?有二十个?对,加上你,正好二十个。就这二十人,除了替我治理这泱泱乌阁城,还要帮我对付那帮三亲六戚,年复一年去往各郡核对账务,从他们手里搞来器物钱粮。老实说,真要让他们再出什么力,也是力不从心咯。”
“陛下切勿忧虑。陛下但有吩咐,臣下等无不争先恐后,赴汤蹈火。”
“我不指望他们,但我很是寄望于你。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有用啊。”
“这个,”夫珞心里一怵,诚惶诚恐鞠了个躬,“陛下抬举我了。”他可了解这位君上,稍不留神,一句话就能令其心生嫉恨。绝不能让他觉得你比他还聪明,夫珞在心里提醒自己。
“我是觉得,陛下这招着实高明。”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这招高明?哪招?”雍尹满怀期待,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陛下登高一呼,众王响应。这人们眼里所见之乌阁,便不再是从前的乌阁了。”
“不过也还别说,夫珞,你这话倒甚合我意。”雍尹笑了笑,脸上恢复了先前的和蔼可亲,“没错,我是只做了个样子。可有时候,做做样子可比实打实做事还管用呢。”他忽然意气风发的说,“世人不都说我这个王有名无实嘛,好啊,今天就看我如何用这无实之名,去胜过那有实之君。”
说到这里,雍尹那纠结的眉头竟舒展开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又复见当年风采。年轻时,他可是整个安甸有名的美男子。
“大王运筹帷幄,千古少有!”夫珞看得真切,马上高声叫道。
假装生气的雍尹斜睨夫珞一眼,轻斥道:“我说了,在我面前别尽捡好听的说,显得我昏聩。”
“小的该死。”夫珞伸手在空中扬了扬,似乎想抽自己两个嘴巴。
“行了行了,记住我的话就好。”
“小的一定牢记在心。”
“好戏就要登场,你得随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把你父子俩都有的那点机灵劲统统拿出来。”见夫珞连连躬身,如小鸡啄米,雍尹接着又问:“来了乌阁,埠庐家的人就待在船上?”
“回禀陛下,珊瑚城号一靠岸,我就派人一直盯着。到目前为止,埠庐使者就去了趟昭院,再无任何举动。也难怪,埠庐家人传统,不在自家宅邸,就在自家船上。他们也从不下榻馆驿。祖上沿袭下来的陋习,改不了。噢,对了,听码头上的人说,他们还打听过一艘商船的消息。”
“一艘商船?”
“是的,陛下,他们在打听金色茉莉号将何时到港。”
“金色茉莉号?”雍尹觉得这艘船的名字不久之前才听过。
“就是每次到港都会给厘正院捎消息去那艘船。三天前,那艘船就已……”
“噢,那就是金色茉莉号。对,就是那艘船。那就让他们慢慢等吧。”雍尹看了夫珞一眼,眼神中有着莫名的兴奋。三天前,那艘从西边过来的商船已永沉大海,结束了它替厘正院跑腿送信的使命。“我现在忧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替我好好琢磨琢磨。”他忽然换了个话题,“大战在即,总得有人挂帅领军。所以接下来咱们得选出一位统兵将领。你说,这可该怎么办?”
“大王不是已经有了人选?”
“不,我是说,台面上总还得有一位。”
“台面上的……”夫珞一边琢磨一边说,“咱们此次出兵,乃百年未有之举,确实需要一名能够代表乌阁王室的将领。我想,只要陛下金口一开,无论哪家公卿,还不都得乖乖听命。”
“夫珞啊夫珞,我感到为难,并非是怕无人应征,而是担心他们争这颗帅印。”
“噢,陛下是担心这个。”夫珞恍然大悟,“要不办一场比武竞技,胜者即可挂帅领兵?”
“这方法虽很合理,但不够高明。”
“陛下一定想到了好办法。”
“我是有个想法,那就是把我那些王亲贵戚全请到乌阁,让他们推举一个出来。”
“这个人,陛下为何要让那些人来选?”
“哼,因为我不能只要他们的兵马,而不要他们参与啊。当然,另一方面,我也想趁机看看在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