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就不行了,一旦对上强悍的北雍女子,必输无疑。”
“投壶也未必能行,她们北雍女子个个精于骑射,投壶对她们而言岂不是小菜一碟?”
一个女学子愤慨起身,“让你们这么一说,我们大秦是输定了,居然还自认骂名!”
先前开口的那名女学子面色露出赧意,讷讷道:“我说的也是实话……”
那女学子又道:“你们都忘了依依是如何枉死的?我还记得,我报名,我一定要给那些北雍人颜色瞧瞧。我们大秦人哪怕是输了,也是有志气的,不会连认都不敢认!”
陈韵仪望着这名愤慨的女学子,如果没记错,她应该是御史大夫马季明的千金马令钰,极擅棋艺。
云瑶郡主兴奋鼓掌,“说得好,我们大秦女子赢在志气。”
先前那名女子突然冷哼一声,“郡主也言说自己是大秦女子么?”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静了下来。
云瑶郡主原是前朝皇族,其父惠王却主动向大秦投诚,以此换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她这话,意在讥讽云瑶郡主如此热络,但事实上根本就算不得是地道的大秦人。
云瑶郡主一向牙尖嘴利,还是第一次被人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生于大秦,长于大秦,如何不能说自己是大秦人?”林风缓缓走进来,冷着脸扫一眼室内众人,“中原战乱不休,数度易主,不管缘出何系,都一样是铁骨铮铮的中原人。她原是前朝血脉,现在为了新朝的声名出人出力,又有何可指摘处?”
云瑶郡主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当即傲然抬头,“本郡主一向是高风亮节,不像有些人整天就想着挑拨离间。”
那出言讥讽的女子见书院的先生也帮着云瑶郡主说话,不甘地低下头去。
林风又道,“我已禀明院长,此次的蹴鞠赛事,由我来负责。”
林风长相俊美,极受这些女学子的喜爱,原本之前徐初雪被同窗嫉恨,也有林风对她比旁人好的缘故在其中。
是以,林风的出现让原本就动了心思的女学子更加踊跃起来,很快便凑齐了十六个人,一下子超额了。
后来报名的几个女学子一时间都有些惴惴,生怕自己会被剔除出去,看向彼此的目光都带了些敌意。
林风看出这个问题,“蹴鞠比赛是团体赛,队友之间需要相互配合。只有彼此信任,齐心协力,才有机会能赢。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趁早主动退出。”
几位报名的女学子相互看一眼,并没有人打算退出。
林风便道,“好,院长已经特批,每日上午和下午的后半程由我带着大家练习蹴鞠,待和北雍的赛事结束之后再恢复原来的课程。所以,你们既然已经选择报名,就须得全力以赴。”
话毕,他转身离去。
云瑶郡主望着林风的背影,露出一个满怀期待的表情。
……
一日的课业结束后,徐初雪照旧回云舒小院。原本她还想着能借住在陈府一段时间的,但是既然陈思明不喜她和陈韵仪来往,只得作罢。
这些时日以来,云舒小院的下人们暗地里称呼杨舒和徐初雪是小院的一个半主子,杨舒是一个,而徐初雪身份未定,是半个。
但这日,杨舒突然让翠儿去传话把徐初雪给喊来,说找她有事。
但等了半晌,杨舒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用眼神示意徐初雪,要她坐下来一起用饭。
徐初雪没法拒绝,毕竟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自己毫无底气去强求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着,各吃各的,谁也不理会谁,饭桌上唯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翠儿眼见得两人只干饭不说话,简直替他们两个尬的慌。
于是她用眼睛去瞟张青,张青却一改往日的活络模样,眼观鼻鼻观心挺立着一动不动,仿佛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对她的眼色毫不理会。
半晌,杨舒撂下碗筷,抬眸看向徐初雪,“张青终究是犯了错,不能再留在我身边。”
张青立马跪地求情,“公子,您不是已经改变主意了吗?属下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
说完,他跪在地上“哐哐”扣头,半点不含糊,徐初雪光是听到那声音都觉得疼。
杨舒仍是直勾勾的盯着徐初雪,“既然你替他求情,那我就把他送给你,让他去为你做事。”
“啊?”徐初雪错愕愣住。
“北雍公主对你怀恨在心,你的处境实在很危险,把张青调去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闻言徐初雪的心中泛起丝丝涟漪,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原来他一直不放心自己的安危么,原来被人记挂着是这种感觉。
“我虽不喜张青擅作主张的个性,但他尚且算是灵活机敏,很适合跟在你身边。”杨舒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