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诗阳有一瞬间的恍惚，这还是那个自己偷厨房一只鸡就派8个护卫追赶自己的嫂嫂吗？三观震撼的无知无觉地一路由嫂嫂牵到府中，“难道是因为自己嫁人后霍霍的别人家的粮食，所以嫂嫂就不嫌弃自己吃得多了？”，想到这里，谷诗阳如梦初醒并把自己小天才想法告诉了亲爱的嫂嫂，然后自己手中芳香四溢的水晶肘子就被抢走了，看着嫂嫂暴走的身影，谷诗阳不气反笑。
“那肘子我娘一大早起来亲手为姑姑做的哦，我们谁想尝一口都不行。”看着人小鬼大的侄女，谷诗阳笑得一脸得意，和她咬耳朵道，“我知道，但大肘子和你娘生气的可爱样子不可兼得啊。”“我就知道你故意的嘿嘿”。
谷子敬瞥见姑侄俩笑得像偷吃灯油的小耗子一样，眼中顿时布满宠溺。自己的娘子秦氏本是身手不俗，快意恩仇的江湖女子，但自己入仕以后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张口规矩，闭口规矩，活生生把自己裹在了套子里。而自己鬼灵精怪的妹妹最喜欢做得的事就是看妻子原形毕露的样子，现在自己女儿在这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吃过饭，谷子敬和杨恺文就到书房商量大事。
“看来关于殿下的那条至关重要的消息是皇后提供的，皇后的示好殿下怎么看？”
听到谷子敬的询问，杨恺文淡淡道“静观其变。但有一事我一直很想弄明白，‘德阳殿蛇祸’和‘梁士杰妻怪妆’这两计是否出自丞相之手？”
思及阳阳说靖王与梁家并不亲厚，谷子敬决定说实话：“不是在下，是舍妹。”
与此同时，谷诗阳正在陪侄女读话本，读到刚好是德阳殿蛇祸”和“梁士杰妻怪妆”这两件事。
“嘉成帝继位，有大蛇见德阳殿上。方士张闻子曰：‘蛇有鳞，甲兵之象也。见于省中将有椒房大臣起甲兵之祸。’无解，遂遁去。”
“皇上继位后的一天，突然在宫中德阳店里出现一条大蛇，道士张闻子说啊，蛇的身上有鳞片，这是铠甲和兵器的象征，出现在皇宫里，是预示着皇后亲族大臣将会遭受兵甲灾祸的象征。因为他没有法子化解怕被治罪，同时又怕被说成妖言惑众，所以连夜逃出京城不知所踪。”
谷潋琴一一边读，谷诗阳一边给她翻译。
“嘉成帝通兴中，京都妇女做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始自大将军梁士杰妻王倩所为，京城翕然，诸夏效之。天戒若曰：‘兵马将往收捕，妇女忧愁，踧眉啼哭；吏卒掣顿，折其腰脊，令髻邪倾，虽强语笑，无复气味也。’梁士杰后遂兵败，帝怒诛全族以正天道。”
“嘉成帝通兴年间，京城的女子流行‘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愁眉’就是画的眉又细又弯曲，‘啼妆’就是在眼睛下薄薄的涂抹脂粉，像是哭过的样子，‘堕马髻’就是发髻偏向一边，‘折腰步’就是走路像脚支持不住身体。‘龋齿笑’就是笑容像像牙痛，不是高兴的笑。这种妆容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呢？原来是从大将军梁士杰的妻子王倩打扮开始的。
之后在京城风行，直到全国效仿。但是大师卜卦却言上天告诫说，如果军队将前往收捕，女子就会忧愁皱眉啼哭，官兵抢夺时会折断他们的腰脊骨让她们逃跑困难，她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发髻会倾斜。被抓住后也只能强颜欢笑。这是兵败的征兆啊。果然，后来梁士杰打仗输的一败涂地，嘉成帝为此大怒，把梁士杰全族都杀了。”
谷潋琴最后脆生生地问道：“姑姑，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有征兆啊，这些都是天意吗？”
“是天意还是人为不重要，重要是让百姓相信你是顺应天意而为之。”谷诗阳摸了摸侄女毛茸茸的发项笑道。
“德阳殿出现大蛇是天意，张闻子预言是人为。京城女子模仿舅母的妆容和舅舅兵败是天意，舅母的妆容与战乱中逃亡的女子狼狈形容相似这则是人为，好一个天意人为。”杨恺文忍不住轻敲了几下桌面。
“其实王氏的妆容也是人为，梁士杰兵败的消息被皇上压了半个月就是为了做这个局。京城女子流行什么样的妆容服饰不过取决于皇宫中最高贵的那几位的夸赞罢了，至于王氏为何标新立异做此打扮那是整场人为局中操作难度最大的一环了，费了妹妹不少心思。”
说完，谷子敬落下最后一笔，一个铁画银钩的“局”字跃然纸上，仿佛再现了梁士杰游街那天的坐的囚车。
“其实如果梁家不仗着从龙之功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纵奴伤人甚至屠杀平民冒领军功，皇上想动他还未必可得。所以他日殿下若一登大统还请殿下放臣一家老小一条生路，让我们死遁而去，避免臣也被泼天的权势变为面目可憎之人。”说着谷子敬跪向杨恺文。
杨恺文赶忙虚扶谷子敬，“谷兄言重了，谷兄和舅舅天生就不是一种人。”见谷子敬还是不肯起身，只好发誓道“文在此立誓，未来夺得大位定满足谷兄今日之所求。”话已至此，谷子敬见好就收。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很快就到了回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