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丰年瞥了一眼金莲，方才对李氏说道：“此事重大，只可向夫人一人说道。”
李氏会意，让金莲去院内等候，金莲应下，将烛台放于桌案上，转身出去。张丰年站在一旁，盯着金莲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竹帘外。李氏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恼怒。
深夜院内有些寒凉，金莲衣衫单薄坐在台阶上微微打着哆嗦，突然听见屋内传来玉器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起身正想询问，就听见李氏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你个张丰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场如何。”
张丰年冷哼道：“夫人眼里向来只有荣华富贵，必定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夫人若不帮我善后，我出了什么事，夫人也难逃干系。”挥袖便负手出了屋子，见金莲站在院中，月色下纤腰袅娜，深深看了一眼，抬脚走出院门。
金莲进屋，见地上碎裂的茶盏，不知李氏为何大动肝火，只快步走到床前：“夫人。”
李氏气的直喘气，抬眼看见金莲，沉默不语，片刻叹气道：“罢了，这是我的命。”金莲默默伺候李氏脱衣躺下，再收拾了碎盏回到耳房，街坊传来打更声，突觉已是五更，来不及再睡，连忙洗漱穿衣。
李氏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一家农户的死亡并未引起风波，邻舍只道屋舍年久失修，房梁坍塌将一家四口砸死，无一幸免，叹句可惜便转头商量起田地的分配。金莲默默陪着李氏在佛堂念了几日，此事便翻篇过去了。
这张丰年对一家农户的死亡更是不放在心上，照旧流连于风月之地，但金莲的面容始终在心头若隐若现，挠得心里痒痒，在花楼里左拥右抱，始终觉得是些庸脂俗粉，起不上劲来。
可惜这金莲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张丰年也不敢随意招惹，过了些时日忍不住喊来小厮商量对策。小厮献策道：“被老爷瞧上是那丫鬟的福份，不如直接将她喊来书房，生米煮成熟饭，回头夫人问起便说这丫鬟心术不正，蓄意勾引老爷。”
张丰年豁然开朗：“妙哉，此事便由你去办，事成之后重重有赏。”小厮连忙道谢。
这日李氏差金莲去拿账本来，金莲从前院捧着账本刚刚穿过垂花门，却见一陌生小厮站在东厢房朝她招手。金莲心生疑惑，走上前问：“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小厮赔笑道：“奴才在老爷案前伺候，老爷有一绛州澄泥砚收在库房内，寻奴才取来。”
金莲说道：“待我将账本递予夫人，再随你去。”小厮连声道谢。
于是金莲穿过内院走入正房，将账本轻轻放在桌案上，对李氏说道：“老爷差人来取绛州澄泥砚。”李氏闻言起身，从妆奁盒里取出库房钥匙交与金莲。金莲出了正房，见那小厮仍在原处伸脖张望，招了招手唤他过来，小厮眼睛一亮，一路小跑上前，跟着金莲取了砚台。金莲锁上库房门便准备回去伺候李氏，小厮赶忙扯住金莲的衣袖，“好姐姐，帮帮奴才一回，把砚台拿去给老爷吧，奴才有些内急，怕老爷等久了责骂。”
金莲惶惶不安，但禁不起小厮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松口答应了下来。小厮心中暗喜，朝金莲再三作揖，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去。
张丰年早在书房倚在窗边翘首张望，远远望见金莲在抄手游廊上若隐若现的身影，几步跨到书案前，捻着长须摆出一番久等的姿势。金莲站在书房门前的石阶下行礼：“老爷，砚台取来了。”
似是才发现金莲，张丰年眉头微蹙：“怎么是你？”金莲低眉道：“方才那位小厮内急，奴婢便替他送来。”张丰年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也罢，进来伺候笔墨吧。”金莲行礼应下，走进屋内，将砚台放于桌上，抬手研墨。
这张丰年精于男女之事，书房自然别有妙处。书案抵着墙壁，正前方做了一扇槛窗，窗外可见一树海棠花，从内将窗户推开，枝桠便顺着伸进屋内，花枝低垂，风一吹，海棠花瓣变低落在书案上，别有一番风情。
而金莲浑然不知，几片海棠花瓣被风卷挟着落在发髻上，娇花美人，眉似新柳，面若桃花，檀口轻盈。张丰年小腹一紧，朝蹲在窗下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蹑手蹑脚将书房门关上。
声音虽轻，但吱嘎一声还是惊动了金莲。金莲转头看见房门被关上，顿时大惊失色：“老爷，夫人还在等奴婢，奴婢先行告退了。”
“诶，夫人的话就是圣旨，老爷我的话是耳旁风？”张丰年抬腿拦在金莲身前，步步紧逼，金莲退无可退，后腰一下子抵在桌角处，疼得眼泪溢出，眉头蹙起，娇弱的模样更激起张丰年的淫心，猛地一把将金莲推倒，俯身压在金莲身上，金莲动弹不得，只能胡乱蹬脚，挥舞着双臂：“求老爷放过奴婢。”张丰年伸手想控制住金莲的双手，混乱中不慎被金莲的指甲划伤了脸。
疼痛传来，张丰年抬手一摸，只见指腹丝缕血迹，怒上心来，往前一挺腰，伸手撕扯起金莲的衣衫：“好你个贱蹄子，竟敢伤我。”金莲阻拦不得，只觉折辱万分，闭上眼，两行泪顺着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