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冬季,大雪刚停。蜿蜒的小路早已被厚雪掩埋。
“大哥,今天这车矿价值不菲,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兄弟们又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说话的是安宁寨的二当家石虎。
人如其名,虎背熊腰,还留着一脸小胡子,看上去憨态可掬,但说话中气十足,声音之大震的林中的鸟儿都飞了几只。
他叫大哥的男人是安宁寨的大当家,宁永安。
宁永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体瘦长却有力量,面容清秀但左边的剑眉上有个刀疤,腰间还别了一把刀。
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眼神却亮的惊人,“当心被黑虎寨的人抢了去。”
“他奶奶的,来一个我石虎就锤一个。刘洋要是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石虎吹鼻子瞪眼,手也紧紧握住别在腰间的大刀。
他口中的刘洋是黑虎寨的大当家。
黑虎寨和安宁寨虽然都处于槐、靖两国的交界处,但两个寨子秉持的宗旨却并不相同。安宁寨背靠矿山,且可接一些附近城镇的护送任务,且寨子里的人都是一些厌恶战争,爱好和平之人,不以抢劫为生,可黑虎寨却是出了名的凶恶,专门抢劫路上的行人,寨子里的人几乎都背着好几条人命。
两个寨子本来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三年前。黑虎寨在路上抢劫了一个富商。将所有人杀尽,财物拿完,只留下一美娇娘,将她掳至一个山洞之中,想霸王硬上弓,美娇娘宁死不屈,哭声震天。恰逢宁永安和兄弟们护送矿石下山,听闻这声声悲切,于是出手相救,将刘洋等人打了回去,而那美娇娘家人尽死,无处可去,恳求宁永安收留,说自己会点医术,可帮他和寨子中的兄弟看病,宁永安便将她带回了寨子。自此,两个寨子的仇便结下了。
这几年,黑虎寨只要一看见安宁寨护送矿石,每每出手阻挠,害的安宁寨的兄弟受伤不少。
此次矿石非常珍贵,运送不可出错,宁永安特地让寨子里的能人一同护送。
一行人经大哥提醒,也纷纷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心思,都专心地留意着四周。
宁永安嗅觉极佳,即使下过一场暴雪,但依旧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血腥味,伸出拳头示意部队停下。
“怎么了大哥?”石虎走上前去,小声地问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四周。
“血腥味。”宁永安皱起眉头,眉间的那把疤更显狠戾。“其余人在原地等候,注意观察,石虎,你和我来。”
二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前方的草丛走去,放在腰间的手也紧紧握住刀柄。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利剑出鞘,一击毙命。
扒开草丛,只看见一名满是血的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大树旁,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在他的周围,躺着许多黑衣蒙面的剑客,还有一些穿着平民衣服的人,是黑虎寨的。
看来,黑虎寨的人早早埋伏,但是遇到了另外一拨人,两拨人打了起来。
宁永安在心中默默猜测。
“大哥!这!”石虎一下子没回过神。
宁永安蹲在地上捡了枚小石子朝那个树下丢去,没有反应。
“他不会死了吧?”饶是石虎也见多了杀人的场面,看到满身是血,全身都是伤的男人也皱了皱眉头。
宁永安抬脚走了进去,地上男人留下的的血迹已经干涸,掉落了不少白雪在男人的肩头。
宁永安把手放在男人的鼻子底下,“还有几分气息,但是救不活。”
身在乱世,宁永安没有这么菩萨心肠去救一个来路不明,身负重伤的男人。刚想转身离开,却被一双血手紧紧扯住了衣裳。
“救…孩…子…”男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却费力地说出了一句话。
“大哥,这孩子…”石虎虽然长的虎头虎脑,但是却有一颗柔软的心。
“不救。”宁永安头也不回。
忽然孩子哭了起来,似乎是在求宁永安救他。
“求…你…”男人似乎用尽了全力气,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后便断了气。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离去,哭的更加大声。
“大哥…这…”石虎摸了摸头,不知所措。
“你若不哭,我便救你。”
婴儿似乎能听懂一样,立刻停了下来。
“大哥,这小婴儿似乎能听懂你的话一样。”黑虎笑呵呵地把孩子抱起来。
怀中的婴儿看见石虎,咧嘴笑了起来。
“大哥,你看他对我笑了!”石虎刚过而立之年,还没牵过女子的手,但此刻父爱泛滥,“大哥,这孩子与我们甚是有缘…要不…”
石虎没再出声,但心中默默为孩子祈祷。
“哎。”一声叹息。
宁永安转过身来,捡起地上的平安符,拍了拍灰尘,在光下细细观察。
平安符虽然沾上了血污,但是不难看出做工精细。宁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