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不就好说了嘛！
我心里有了底，让露珠摆了茶具，继续待在这条路上等程茵茵回来。
不久她便独自一人朝回走，看到我，她停下来行礼。
“见过明昭仪。”
“程小姐。”我笑盈盈地走上前，“真是巧了，在这里遇见你，来坐下喝杯茶吧。”
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便坐了下来，我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故意说道：“这是怎么了？一直皱着眉头，可是不愿参加这赏花宴？”
她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并非因为这个。”
我趁机道：“哦，那是为何？程小姐若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同我讲一讲，兴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她假笑一声，拒绝了我：“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已经解决了，不劳烦您费神了。”
小丫头防备心还挺重。
我默了默，决定换个法子。于是我佯装苦恼地叹了口气。
她果然开口问我：“昭仪为何叹气？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我苦笑一声，说道：“唉，也没什么，不过方才看到你一脸愁容，便想到了我的烦心事，其实也不算大事，与程小姐说说也无妨。只怕程小姐嫌我啰嗦。”
“不会不会。”她摆手道，“明昭仪若想说，茵茵愿意听一听，左右我也无事。”
我感激道：“这心事困扰了我许久，一直不知该与谁诉说，今日有幸程小姐愿听我抱怨一句，我就说了。”
她点头，乖乖地等我的下文。
我缓缓说道：“我常年在宫里待着，一切供给全靠六局供应，看似养尊处优，实则也有难处，近两年孩子们都大了，使银子的地方也多。”
说到这里，我故意面露难堪：“也不怕你笑话，我虽位至昭仪，但从不受宠，还养着两个孩子，每月那点月俸实在不够，我曾想去变卖一些首饰攒钱应急。”
“可办这事的宫人太贪，每次要从中抽出好几成，使我的首饰都成了贱卖，我也不敢与他撕破脸，怕以后没了这条换钱的路子，便只能做这亏本的买卖。”
“唉，真羡慕那些宫外的妇人，起码还有些庄子铺子的生意可以每年添些金，不像我。”说完我又叹了口气。
她听完我这话，眼珠转了转，看样子是有想法了。
我继续满面愁容地喝着茶。
她自己在那里不知衡量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试探我。
“昭仪是想要寻个能换钱的路子？”
我立刻放下茶杯，说道：“是呀，我们这些妃嫔不缺金银玉饰，最缺的是现成的银钱，我倒不爱美，那些东西搁着也无用，不如换成银钱。”
她眼睛瞬间一亮，立刻说道：“昭仪娘娘，我可以帮您！不瞒您说，我在长安有铺子生意，如今急需用钱，您可以把您不要的首饰给我，让我当了换钱去进货，等这批货赚了钱，我和您五五分，怎么样？”
？
不怎么样，这不是我原本的打算，我想的是把东西给她让她来吃这个中间价，并没有想支持她的铺子生意。
她见我犹豫，于是再接再厉地劝我：“昭仪，这法子虽然不如把东西当掉来钱快，但赚得多啊！我保证赚的所有钱都五五分，只要您能先给我价值五百两的东西！”
还要我五百两？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好吧，也差不多，反正都是恒儿带来的。
于是我说道：：“这五百两东西好说，只是我从未做过生意，也不太懂这些，不知程小姐在做什么生意？”
“哦，我有一批新进的丝绸，打算将它低价售卖，卖来的钱加上您那五百两，我便可以进购最好的玉雕，我已经算过了，若卖得好，你我可以赚够三千两！”
她现在便已经将我看作她的“自己人”了。
而我还在想如何拒绝她。
她突然执起我的手，十分真诚地说：“娘娘您信我！我与潘璆也算有交情，您是他的姑姑我怎么会骗您呢？而且你我若要论起来，我还要叫您一声小表嫂呢！”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说！
我连忙否认：“不不不，程小姐，这话可不能说，你的表嫂是皇后，不是我。”
“明昭仪，这样好的机会，您难道想错过吗？”
她见我还是犹豫，纠结了一下，说道：“那四六分，我四您六，行不行？”
这不是几几分的问题，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就做生意这一块儿，她还太嫩了。
我怕我不仅赔死，还甩不掉这个合作人。
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委婉地拒绝她：“程小姐，我确实也不懂这些，只想快些到手一些银钱，并没有做生意的打算。既然你缺银子，我可以小小借你一些。”
我把手上带着的两个鎏金手镯取下来给她：“这镯子虽不值几个钱，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