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我朝战败之后,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原来每一场战事都是这样的至关重要,关乎着一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这一次战败,我朝提出求和,便要放低姿态去请求对方,北蛮之人是不爱讲道理的人,柯将军和阮戚在边关与对方交涉了七日之久,也未谈妥求和之事。
这无异于是给我朝的战士们增加了更大的压力。
陛下怕军心不稳,更怕迟则生变,只能要求柯将军和阮戚再退一步,多让利对方一些,以达到快速解决此事的目的。
终于在第九日,对方松了口,并要求面见陛下,详谈此事。
虞妃说对方提出这个要求,是为了借此机会到陛下面前耀武扬威,打击我朝气焰。便如同当年我朝战胜时的做法一样。
她明白这个道理,陛下也明白,文武百官们都明白,但是没有办法,这口气总要受的。
宫里很早便为这次接待的事宜做准备,礼部更是精挑细选了一些较为圆滑的人来负责这次的接待之事。
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对方哄高兴了。
三军回朝之日,也是陛下设宴款待北蛮来使之时。
听虞妃说北蛮这次派来议和的使臣是他们国的三殿下和四殿下,以及几个武艺高强的勇士。
他们初来时住入了长安城东面的长乐宫。那是我朝历代接见使臣的住所。
长乐宫的一切布置都是礼部负责。
明明全部都是按照他们的习俗与喜好来的,但这两位殿下就是要找茬,提出了诸多不满,故意为难礼部的人,礼部的人只能忍气吞声的受着。
按规矩,这次设宴要陛下和皇后一同出席,但皇后以有孕在身为由婉拒了。
北蛮的两位殿下知道后,差人传话来,说皇后可以不出席,但贵妃和德妃必须出席。
这样的要求未免太不体面,贵妃是阮家女,阮家军与北蛮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指名道姓要贵妃去,明显存了侮辱之心。
而慕清辞是陛下的宠妃,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他们这般更是要侮辱陛下。
陛下在承乾殿发了好一通脾气,才冷静下来。
贵妃因阮家这次没出上力,心里愧疚,同意出席。
慕清辞则是为了不让陛下为难,也答应了出席。
她二人出席,各有各的缘由,定下来这事也就完了。
可谁知陛下竟要我也一同跟着出席,不是询问,是命令,我丝毫拒绝不了。
还不能问一句为何。
就这样,开宴之日,贵妃、慕清辞和我坐在陛下的右下方,对面便是北蛮的三殿下和四殿下,他们身后站着四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壮汉。
我们下方是太师、丞相、柯将军和阮戚以及大皇子等人。
日月坊的歌姬舞姬先演奏了一曲,一曲毕,陛下举杯,对北蛮的人说道:“诸位远道而来,孤先敬各位一杯。”
我们也跟着举杯,北蛮的人没有应声,只是干脆的举杯饮下。
陛下笑了笑,喝下酒后,问他们:“不知几位可还满意这舞曲?”
北蛮的三殿下嗤笑一声,傲慢地开口:“几位小美人样貌倒是不错,只可惜跳的舞绵软无力,甚是无趣。看到他们,本殿下仿佛看到了你们大雍的士兵,个个都是软脚虾。”
“你!”柯将军受不得他们侮辱,想要发作,被太师摁下。
对方嗤笑一声,很挑衅地看着柯将军。
我垂下头,听到上方的陛下平静地开口:“两位殿下不喜欢这支舞,那孤让她们换一支。”
“不必了。”四殿下朗声道,“大庸陛下,我等此行也带了舞姬,不如让您看一看我们北蛮的舞,保证您喜欢。”
说着他拍了拍手。
殿外走进来一群舞姬,个个样貌娇媚可人,穿着嫣红,衣物很是暴露,全都露脐露腰。
她们一齐向陛下见礼,用着缠绵魅惑的嗓音说着:“见过大雍陛下。”
“来,给大雍陛下舞一曲。”
四殿下一声令下,欢快的乐声响起,那群舞姬缓缓扭动着水蛇腰,跳着十分露骨的舞蹈。
慕清辞与贵妃都不屑于看上一眼,下方端坐着的大臣们满脸写着“有辱斯文”。
跳到一半,为首的一个舞姬突然上前来在陛下面前,一个旋步,用她那薄如蝉翼的披帛去碰陛下的脸,对着陛下勾魂一笑。
陛下躲开,并未赏她一个眼神。
她又转到慕清辞面前,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慕清辞,很像是在挑衅。
慕清辞不屑看她。
一舞毕,那女子并未随着其他人一同退下,而是站在中央笑意盈盈地盯着陛下。
北蛮的三殿下朗声大笑,问陛下:“陛下,我北蛮的舞姬如何啊?是否比得过你们那群软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