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挽起袖子给我看她手臂上的伤痕。
红肿青紫，纵横交错的，看着就吓人。
“奴婢不过是被陛下多看了两眼，夸了句漂亮，皇后娘娘就觉得奴婢想勾引陛下，她不打奴婢的脸，却要宫里的人狠狠鞭打奴婢的身子，说是白日有衣裳看不出来，不会被人诟病，还要奴婢不要说出去，否则就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娘亲。”
我了然，早就听虞妃说过皇后善妒，她平日里装的一副和善大度的模样，背地里居然这么对自己的侍女。
“明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她说着，对我磕起头来。
我喝着茶，听她说完，才悠悠说道：“我倒是可以救你。”
她一听我可以救她，激动地又向我磕头：“多谢明妃娘娘！多谢明妃娘娘！奴婢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先别急着谢，救你可以，但我有条件。”我将茶放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娘娘想要奴婢为您做什么？”
我向露珠示意，露珠取出我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彩莲。
那是我调制的香。
我原本不会调香，但我嗅觉灵敏，能分辨各种香料的相同与不同之处，又请了调香师教导，会了调香的基本法子，只要用足够的香料一点点试，总能调到我想要的那一种。
这香便是我调了好一阵子才调出来的，与皇后宫里的安神香一般气味，同时也掺杂了洛河香。
洛河香只有在妇人有孕时才能致人虚弱，因与孕中反应一样，所以不易被察觉，且给身体造成的伤害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我姐姐那时加上洛朱草，不过大半年便去世了，可见药性的霸道。
彩莲拿到香料，不解地看着我。
“我要你用这东西换掉皇后的安神香。”我道。
彩莲皱眉，为难道：“皇后从不许奴婢触碰她的东西。”
我轻笑一声，起身将她拉起来，和善道：“老虎尚有打盹的时候，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能想到办法做成这件事。”
她有些犹豫，应当是担心自己做了这事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放心，这东西不会害了皇后，更不会伤到她腹中胎儿，波及不到你的性命，我自有我的用处。”
我看她还是有些胆怯，于是问她：“你想想自己身上的伤，难道心里就不怨恨吗？她那样对你，你不想她也吃些苦头？”
我观察她的神情，看着她眼中满是挣扎之色，良久，那种挣扎中有阴鸷一闪而过。
她看向我，试探着开口：“奴婢若帮了您，您真能救奴婢出凤和宫？”
“自然。”我肯定道。
“奴婢斗胆一问，您要用什么法子救奴婢？”
这小丫头倒是警惕。
我勾起唇角，伸出手慢慢抚摸上她的脸。
“你的确有几分姿色，陛下既然喜欢，不若我成人之美？”
她瞪大了双眼。
“怎么，不愿？”我故意问。
她未说不愿，只道：“陛下从未临幸过侍女。”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那我助你做这第一人，如何？”
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在疯长。
等她走后，我突然想起与她初见时那日的情形，便问露珠：“我可是去求过菩萨之后，便遇到了她？”
露珠点头。
我轻轻一笑，这菩萨竟这样灵，只是不知我为作恶求菩萨，菩萨助我后是否会给我报应。
大皇子完婚之后，陛下也松了口把他派去军队，给了他一支小队让他操练。
大皇子的确更适合领兵，两三个月就把队伍训练的有模有样。
陛下白日看了，夜里就来了我这儿，提起此事时语气颇为纠结。
“峥儿如此善用兵，孤的确欣慰。只是孤与贵妃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大雍内外不安定，孤怕再起战乱时，他闹着要上战场。他还年轻，万一有个好歹，孤如何向贵妃交代。”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皇子已经大了，舅家又有阮家军在手，陛下是怕大皇子再得亲兵，打了胜仗，日后拥兵自重，他不好把控。
我为他宽衣，随意道：“陛下何须顾及这些，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大皇子既有这个才能，让他去做便是，总比他在别的地方一直蹉跎着好。”
“他毕竟年纪还小。”陛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年纪小才能看出大皇子的不一般啊，他是您的儿子，自然继承您的睿智果敢。况且大皇子自持稳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会莽撞行事的。贵妃那里陛下您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不是那种喜欢把孩子一直护在身边的人，大皇子能为大雍献力，为您分忧，她也欣慰。”
我知晓他疑心重，也只能这样劝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