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柔嘉贵妃,你要整个大雍陪葬?不惜和北蛮合作?”我问他。
他眼底划过一丝阴郁,沉声问我:“明妃觉得,不值得?”
他如今是我的保命符,我自然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惹他不快,于是道:“值与不值我无法评断,但是你别忘了,你姐姐的死北蛮也有责任!”
“北蛮之人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他阴沉着一张脸,缓缓说道,“不过不急,阮戚之后是陛下,北蛮,要往后靠!”
阮戚?
这和阮戚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不解,于是问他:“为何要报复阮大人?就因为他战败了?”
“你不知道?”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然后摊开给我看。
那上面是一个人的画像,眉眼柔和,五官秀美,很像慕清辞。
难道阮戚喜欢慕清辞?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敢说出口,只得装傻问他:“这是……”
“阮戚的先夫人,晚娘。”
不是慕清辞,我悄悄松了口气,再一联想到慕清辞的死,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
我并不知道阮戚如何认识的晚娘,或许就是巧合,又或许是因为晚娘长得像慕清辞因此注意到了她。
总之之后阮戚与晚娘定了情。
生下长子后,晚娘不幸去世,阮戚思念她,便留了画像。
当年北蛮的殿下说他们的王叔客那将军就是看到画像才要人的。
只是不知客那那时是怎么阴差阳错把晚娘认成了慕清辞。
也正因此,才有了之后长乐宫的后续。
当年慕清辞被天下人逼迫时,只有阮家在保慕清辞。
虽说不排除阮家人有气节,不愿用女子的牺牲来促成议和的可能。
但也很有可能,是他们知道了内情,觉得对慕清辞有愧,才那么做的。
真正的答案只有阮家人知道。
“那阮戚与赵王造反的消息,是你编造的,对吗?”我问慕清卓。
慕清卓点头:“真正通敌叛国的人是我与柯木良,阮戚等人不过是被我们里应外合给算计了,他重伤被擒,如今还在北蛮的牢狱之中。”
慕清卓很是得意地笑着:“北蛮的人,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心下一片悲凉。
阮家明明代代忠良,阮戚明明是为了平乱被擒生死不明,却被慕清卓等人安上通敌叛国的骂名。
诚然慕清辞无辜,被众人逼迫至死,但阮戚也是无心之举。
可他既然做了,便会在慕清卓心里刻下仇人二字。
这笔血债他不止要还,还要连累整个阮家和赵王。
我只觉喉咙一片干涩,艰难开口:“那赵王呢?还活着吗?”
慕清卓随意道:“赵王?他早在北境沦陷时就被阮戚打晕,让人护送出了北境,北蛮的人还在找他。”
护送出去了?也就是说三皇子带军队去时,赵王已经不在北境了?
那贵妃岂不是……
我脚下一软,向前一个踉跄。
两边侍从还在抓着我的胳膊,没让我倒地下。
“你怎么了?”慕清辞皱眉问我。
我心中悲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清卓把我带回了玉芙宫,让人看守住我,然后就要走。
我叫住他,问道:“恒儿在你那里对吗?”
他点头。
等他走后,我独自坐在殿中,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一时百感交集,又惦记着辰儿的安危,心里很慌张。
夜里我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喉咙很干,而且有些疼。
我想起身,可觉得浑身无力,然后两眼一黑就没了意识。
我似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耳边还一直能听到别人的对话。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露珠在我身边。
她见我醒来,立刻欣喜地唤我:“主子!您终于醒了,您昨夜发热,烧了一整晚,可吓死奴婢了!”
我不是被慕清卓独自关押在玉芙宫了吗?
“露珠,你怎么在这儿?”我轻声问。
“是慕大人看您病得厉害,放了奴婢来服侍您。”她说着抹了抹眼泪,“主子,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你、见过辰儿吗?”我的喉咙还是很痛,只能轻声说话。
露珠摇头:“没有。主子,如今咱们恐怕都难逃一死了,奴婢死不足惜,但惟愿主子能长命百岁,慕大人肯救主子,您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其他的事您千万不要再管了!”
这个露珠,还是和当年一样,宁要舍弃辰儿,也不愿我冒险。
可我是辰儿的母妃,怎能狠下心来不管他。
幸得慕清卓肯因他姐姐那层关系保下我。
我的确要抓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