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疼得皱了皱眉,虚弱道:“母妃,你相信儿臣,儿臣绝没有和那南诀公主发生任何事。”
“那你们是如何成了使臣看到的那个样子的?”
辰儿想了想说:“是公主的一个婢女告诉儿臣公主想玩皮影,让儿臣拿去厢房,儿臣便向兰娘娘讨要来,然后进了厢房,一进去,儿臣便闻到一股迷香,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急忙问:“你可还记得那婢女长什么样子?”
辰儿回忆道:“柳叶眉,眼睛没什么特点,哦对了!她耳垂有下一颗很小的红痣!”
也幸得辰儿平日里对女子多为注意,能察觉到这样容易辨认的标志。
“好,你等着母妃,母妃定会找到她。”
我站起身,只觉眼前一黑,我暗暗稳住身形,然后朝外走去。
走出牢房,在拐角处我又觉得眼前一黑,这次实在没稳住,我朝一旁倒去。
身体被人稳住,我听到七皇子呵斥道:“爪子!”
感觉到扶着自己右臂的手飞速挪开,我才发现现下扶着我左臂的人是七皇子。
“去把门口的侍女叫来。”我听他这么吩咐着。
等露珠走来的空档,我的晕眩感稍稍减轻了些。
我听到七皇子在我身旁嘲讽道:“贤妃娘娘,看您这样子,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我稳了稳心神,说道:“本宫稍后会让御医来给辰儿看伤,你最好不要拦着。”
七皇子冷哼了一声。
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因为我眼前又开始模糊,然后感觉天旋地转,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踩在地面上了。
隐约间我只听到了一句“贤妃娘娘”。
我再醒来时已经在玉芙宫了。
王御医说我一时郁结,才会昏倒,让我放宽心好些休养,莫要再想伤心事。
辰儿的事,我只好写信让潘燕辞去查,大理寺有女官,查起来方便。
南诀公主昏了一整日才醒过来,醒来后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无什么痕迹,刚巧大理寺的人来调查,她便配合她们查出了事情的究竟。
那婢女是被魏王妃收买来害辰儿的。
魏王妃是清河贵女,若是平时,魏王那边的人狡辩一番,陛下小惩大诫也就过去了,但如今她惹得是南诀公主。
南诀公主不依不饶定要陛下狠狠责罚魏王妃。
陛下思虑良久,决定软禁魏王妃。
软禁而已,名义上罚了,等魏王立了战功回来便可以再放出来。
但南诀公主不傻,知道陛下打的什么主意,于是她亲自出面,不要什么软禁的惩罚,就要魏王妃受五十鞭刑,由他们南诀的人来打,撑得住事便了了,撑不住,便是她命该此。
陛下这次更为难了。
他为难他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听到信便去刑部接辰儿出来。
辰儿的伤被上过药,只是处理得不太好,回来后又让御医重新包扎了一番。
御医说幸好只是些皮肉伤,多休养一阵就好。
安顿好辰儿,我想到了七皇子。
他如今的养母是尹充仪,尹家一直都是支持魏王的,所以魏王妃这次陷害辰儿入狱,他帮着魏王妃伤了辰儿。
那若是尹家肯放弃魏王呢?
我当即修书一封给潘璆。
我记得,他安排在沈府的枞娘曾提过沈府有人在用一种香,当时有想过可能是尹充仪用过的香,现在看来必须得查一查。
沈二老爷最近身子不好,很可能快要归西了,沈家人都在为他忙活,枞娘便趁乱偷出了些香料给了潘璆。
潘璆找人查过后,将结果写信告诉了我。
我得到结果,便去了颐宁宫。
尹充仪见我来访还很惊讶,她邀我上坐。
即便我们如今对立,但她见了我还是那副亲昵的笑模样:“贤妃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宫里坐坐了?”
我示意露珠将东西给她:“昨日得了些东西,其中有一味香料,我闻着甚是熟悉,便拿来给你瞧瞧。”
她略带疑惑地将东西拿出来看,见是香料,轻轻嗅了嗅,朝我笑道:“这香气很奇特啊,这是哪种香料,为何我从未见过?”
“尹充仪难道不觉得它的气味很熟悉么?”我问她。
她听了我的话,疑惑又加深了些,拿起那香料左看右看,一时摸不透我的意思。
“我初见你时,便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气奇特,但用量很少,若有若无,却令我很不适。因此我便记住了那个气味。”
我看向她手里的香料:“直到我偶然得到此物,觉得与当年那香甚像,便来劳烦妹妹辨认一番。”
她垂下眼眸看着手里的东西回想了一番,问我:“姐姐说的,难道是我刚进宫时用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