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萧闵疼得牙齿都在颤抖,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潘璆,迸发出无尽的恨意。
潘璆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终于觉得有些痛快,他手下又用了用力,萧闵全身都抽搐了两下。
铁烙被他毫不留情地拿开,扯下一层薄薄的皮肉。
“呃——”
萧闵身子忍不住向前一扑,又被锁链扯住。
潘璆丢掉铁烙,俯下身一把抓住萧闵的头发,将他扯起来迫使他仰面朝着自己。
他冷笑一声,用一种颇有些可惜的语气说道:“若你当日能痛痛快快地死在刑部,又何须受今日之苦,萧闵,后悔么?”
萧闵疼地五官扭曲,脸色惨白地瞪着他,冷汗从额间不断冒出。
“可惜啊,我不是姑姑。她只要仇人以命偿命,便一刀见血,不留活路。我比她仁慈,我不要你的性命,相反,我还会保你长命百岁。”潘璆说这话时面上皆是笑意,却笑得人汗毛竖立,他贴近萧闵耳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日日年年,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度过,为你造的杀孽,血债、血偿!”
说完,他松开萧闵,取下一旁铁架上放的长鞭,扬手鞭打在他身上,鞭鞭皮开肉绽。
“潘璆!你不杀本王,本王终有一天会将你踩在脚下!让你生不如死!”萧闵咒骂着。
潘璆冷哼一声,放下手里的长鞭:“魏王殿下,这牢里暗无天日,倒是为难你常常要做白日梦了。”
潘璆厌恶地看了萧闵最后一眼,向外走去,门外早有医官候着,潘璆吩咐道:“好好为魏王殿下看伤,定要给人用最好的伤药。”
医官小心翼翼地俯首作答:“遵旨。”
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握在这位潘大人手里,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潘璆走出掖庭时,正过午时,大兴宫上空一片明媚的日光,照在人身上温暖舒适。一如当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他与祖母一同入宫,赴太后的赏花宴。
那一日,是他第一次见到韩泽。
他作为潘家唯一的小辈,从小便该肩负起延续潘家荣耀的责任,但却因身子羸弱,迟迟不能习文学武。祖父便想了个法子,让他入宫的堂姑为他谋个出路。
那日他入宫,姑姑支他去一旁玩,或许有心,也或许无意,那么多家孩子,姑姑偏偏给他指了韩泽和程茵茵。
他如今都还记得,他走过去问候二人时,他们的反应。
“你是潘家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程茵茵用一种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潘璆。
潘璆被她看得有一瞬窘迫。
“你长得真好看!”韩泽不似程茵茵,他一看到潘璆,眼神都亮了,几乎脱口而出地夸赞。
程茵茵听后却不满道:“他又不是小姑娘,好看什么!”
潘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少见人,此刻绞尽脑汁也只想了一些还算凑合地讨巧话:“你说的是,小姑娘才会被人夸赞好看,像你这样的姑娘,才是好看。”
哪知程茵茵不但未被讨好,反而还很生气:“你个小流氓,竟敢轻薄本小姐!”
她说着,竟伸手将潘璆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