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院外树上,喜鹊喳喳叫。
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
范喜良屋内,阿房早已醒来。
见男人嘴唇蠕动,似乎还在梦中。
她轻轻起身,“唔……好痛……”,挪开屁股一看,落红点点。
她浅浅一笑,拿来剪刀,剪下来,叠好,捂在心口。拉起被单给他盖上,然后痴痴地看着男人俊秀的脸庞发呆。
心想,这个男人,不要脸!比那口口声声说能给她一切的大王更懂女人。
回想起来,自己从小与蒙恬青梅竹马,眼看着快到谈婚论嫁,秦王来了。年轻懵懂的她以为跟着大王是一种荣耀,谁知,群臣反对秦王立她为后,秦王只好作罢。
但从此后,谁敢娶她?
被关在笼子里二十来年,一个人,隐居深山,除了太监守卫,就是伺候的丫鬟,她的孤独,寂寞,也只有月亮懂。
她也知道,自古美人多凄苦,当得知秦王殡天,自己被人带走,她就知道,她的人生,走到头了。
也只有一死,方存一张皮。
不料,命运作弄,酒带着她,拐个弯,走进了一条新的路。
“吱呀”,门开,孟姜女来了。
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阿房,孟姜女浅浅一笑,道:“姐姐睡的可好?夫君有没有咬人?”
阿房尴尬道:“没,没咬。”
“那姐姐咬他了么?”
“也,也没。”
“嘻嘻,姐姐下来洗脸,让妾身咬他两口,哼,一大早赖床不去干活!”
范喜良梦中被人捏蛋,疼得拼命挣扎,惊醒一看,妈呀……
经过一段时间的联络,蒙家旧部,基本已经知道蒙犽还活着,除了部分被章邯抽调之外,戍北大军兵权,明面上是赵高掌控,实则已回归蒙犽手里。
有了这一条线,范喜良立刻让孟姜女、玉漱带路,从密道把皇陵里的所有现金宝贝全部运到北部某座山内,然后把皇陵密道封死。藏宝山也设了机关,没有TNT,偷不了。
五月,伐月国战争打响。
赵高跟秦皇久了,潜移默化之下,也是志向远大。秦皇能一统六国,那么,他赵高凭什么不能一统十国,二十国?!
秦皇曾经跟他说过,月国雄据西北,大秦虽有长城,但长城非长远计,待月国国力衰弱,便可一举拿下,纳入大秦版图。
赵高干掉李斯独掌大权后,眼看泱泱大国,幅员辽阔,出巡一个来回一年也走不完,且近些年风调雨顺,没事干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不如征召入伍,讨伐月国?
于是,便有了这一战。
半年前,月国。
“大王!据可靠情报,大秦始皇帝某年九月殡天,胡亥继位,灭兄废蒙、王兵权!”
月国国王胡烈,年方四十有五,正值鼎盛之年。
多年前,月国来了一位自称大秦人的年轻人,蒯通。蒯通,大秦范阳人,苏秦的得意门生,十岁出师。但苏秦被五马分尸的悲惨下场,对他打击很大,加上张仪以连横破合众后,秦国得以逐一击破六国,天下一统。
大秦有吕不韦、李斯等前辈能人,哪里有他一个小后生的用武之地?于是他只能离开大秦,周游列国,寻求发展,但处处碰壁。
来到月国一个月后,蒯通给月王献三计,称可助其一统各部,而且只需要一年。年轻的月王敢冒险,听从了蒯通的计谋,果然,一年统一了四分五裂的月国。
之后月王又采取蒯通计策,大减赋税,鼓励通婚,施行仁政,休养生息了十多年。如今正是兵强马壮,浑身瘙痒难耐的时候。
两国隔着长城,消息滞后至少几个月。所以,此时,对于大秦的实际掌权人,月国并不清楚。
“速派探子、美女入秦,多方搜集情报!”
“喏!”
月余后,当月国得知赵高正在集结三十万大军,意图吃掉自己时,胡烈笑了。朝会上,他道:
“诸君,大秦阉人掌权,没卵的腌臜货,想必以为吾等还是以前的合众国呢?竟妄图趁吾等不备来犯,都说说,当如何?”
大将军狄嚓哈克道:“大王!吾愿领精兵二十万,在关口设局,守株待兔!让他大吃一惊!”
“臣附议!”
“臣附议!”
……
月王满意地点点头,正想下旨,丞相蒯通出列,道:“大王,不可!”
狄嚓哈克脸一冷,瞪了蒯通一眼,嘲讽道:“丞相,本将军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三十岁吧?出出阴谋点子你在行,打仗嘛,劝你少掺和?”
蒯通看都没看大将军一眼,淡淡道:“大王一统月国,可曾想过取大秦而代之?”
“什么?!”
月王震惊离座,冕旒晃得差点导致王冠掉落。月国兵马,满打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