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嵇寿的手下找来了棋盘和棋子,放在了桌上。
王坦看到之后,连连叫苦。
“大人,这衙门之中,对弈不太好吧?”
嵇寿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棋罐上打开,然后拈起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王坦无奈,只好也拿起一颗黑子,下了一手。
他心想:这嵇寿是个众所周知的臭棋篓子,自己只要快速搞定他就可以了。
“统子,你说这王坦要是被告密成功了,他老婆就不会被连坐了吧?”
“那必须的,告发谋反,这是大功一件啊!怎么可能再连坐呢?”
“统子,这管家倒是当的挺好啊!不但勾搭上了当家主母,还一下子变成了大富翁……”
“是啊,只是可惜了这王坦,好好的京兆尹不当,想入非非,结果最后估计得家破人亡……”
王坦实在听不下去了,手中刚刚拿起的棋子叮当一下掉到了棋盘上。
“大人,下官错了!今天把安乐县主骗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软禁他……下官该死……”王坦跪倒在地上,都快哭出来了。
“哟?你不是给她准备册封仪式嘛?这怎么能怪你呢?起来起来……咱先把这棋下完,让我那外甥女先斋戒三日再说……”
王坦一听,都快瘫倒了。
三日,假如自己在这里待上三天,到时候管家和老婆都快把娃生了……
“大人,你就放过小的吧,下官实在是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
“混账!你走了,这册封仪式怎么办?这仪式是你主持的,你把人关起来就直接不管了?”
“那……那下官即刻请小姐出来……”
王坦说着,也不等嵇寿吩咐,上前直接打开了关着谢轻云的房门。
谢轻云刚才就听到有人进了后院,没想到竟然是嵇寿。
“舅舅,你来救我了啊?嘻嘻……”
“好丫头!我这是给你办册封仪式来了!人家王大人都是按朝廷的规矩办事,可不是故意囚禁你啊!”
“嘻嘻,那我就谢谢王大人啦……”
王坦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安乐县主,咱今天就把仪式办的简单一点吧!”
“王大人此话差矣!这安乐县主乃是天子亲封,这仪式怎么能随便呢?按照仪轨,你身为鸿胪寺卿,是不是应该由你焚香宣诏?”
王坦暗暗叫苦。
这嵇寿分明是要自己按照封侯的礼仪来办啊!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得折腾一两天?
难道……这嵇寿也是听到了女孩的心声,此时故意拖延?
……
不料,正在此时,忽然一队官兵冲进了院中。
“鸿胪寺卿王坦,有人告发你意图谋反,跟我进宫吧!”
王坦面如土色,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官兵们将王坦加起来,连拖带拽地带走了,为首的官兵过来向嵇寿禀告道:“皇上临时召集众臣议事,请尚书大人随我们一道入宫吧!”
嵇寿猜想,应该是王坦的老婆已经将那些书信送到了宫里,皇帝才召集众人商议。
“安乐县主,皇上有旨,要你也同去!”
谢轻云愣住了:我算哪门子朝中大臣?……
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旨意,那么自己也只好去了!
嵇寿和谢轻云,跟着官兵们来到宫中,直接进了大殿。
大殿中,已经来了十几位朝中大臣,谢桐已经到了。
只见谢桐和兵部侍郎正在争吵,而皇帝则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敢问尚书大人,这笔军需皇上都已经下旨要扣住,你为何近日又要发往荆州?而且是你的儿子押运?”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范青。
“这笔军需本来就是给荆州的,陛下只是说暂缓押送,但是并没有说不给!这一次,我也只是送去三分之一,并没有全部压过去,这有什么不妥吗?”
“哼!若不是今日王坦的这些罪证,你还能巧言令色蒙混过关!但是现在王玄敦的反叛已经在明面上了,你还要送军需,这是什么道理?你当年和王玄敦一起打过仗,怕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吧?”
……
“好了!你们别吵了!”皇帝忽然开口,制止了范青。
皇帝见王坦已经带到,嵇寿和谢轻云也来了,于是说道:“今天,这里没有王家的人,诸位都是我大梁的忠臣,大家说说,该如何处置王坦?”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这事儿还真不好拿主意。
“老臣以为,王坦谋反证据确凿,应该立即革职下狱中,严加查办!”
“臣以为不妥!此时王玄敦还没有公然反叛,他到底会不会造反,还不清楚!但如果以反叛的罪名直接抓了王坦,这岂不是逼着王玄敦造反?而且,左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