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殷苏苏谢一昙毕恭毕敬地喊道。
陈老略一颔首，径直来到二人面前，瞥了一眼正脚趾抓地的江越扇，问殷苏苏：“她是你的徒弟？”
当初殷苏苏跟他说会带个免费苦力过来，可没说这苦力是她的徒弟。他将近两百年没见过筑基修为的修士，所以见到江越扇之后他压根没往亲传弟子那方面想。
殷苏苏颔首：“这是我的大徒弟，我还有个小徒弟。”她朝江越扇招了招手，“徒儿，快来问师祖好。”
江越扇梗着脖子走上去，一个九十度鞠躬：“见过师祖。”
陈老鄙夷：“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臭老头的时候那个桀骜不驯的样子。”
江越扇一时无言以对，她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她哪敢不知死活地叫他臭老头，见面都得绕着他走，或者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陈老持续输出：“怎么不说话了，不想跟臭老头说话吗？”
“师祖说笑了。”江越扇偷偷向殷苏苏使眼色，希望殷苏苏能站出来帮她说几句话。
殷苏苏无声道：“我帮不了你。”
江越扇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缄口不言，无论陈老说什么，只管赔笑。她深知这种情况，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陈老盯着江越扇看了半天，这丫头一改往常伶牙俐齿，突然变得乖巧，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转头问殷苏苏：“你从前说你不喜欢被约束，号称要自由自在一辈子。何时收了这么个徒弟，收也不收个资质好的。”
谢一昙也想问。
这殷苏苏就要反驳了：“要什么资质，我又不需要徒弟给我打天下，天塌下来有我这个师父顶着，弱就弱些吧。”
谢一昙语重心长道：“现在你能护住她，往后呢，她遇见强大的对手，你远在千里之外，或是自身难保，你要如何保护她。又或者，你先她故去，她该如何？”
殷苏苏被堵得无话可说，她倒是没想过这些，反正她活百年，就护他们百年，她活十年，就护他们十年。
江越扇小声道：“也可能是我走在我师父前面，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
谢一昙无语凝噎：“……”
这师徒俩是一丘之貉。
殷苏苏“噗嗤”笑出声：“不无这个可能。”
“既然如此，你就争取死在你师父后面，不然她以后保护谁。”
江越扇不明白谢一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谢一昙忽然闪到她身后，接着屁股一痛。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周遭环境变成了深山老林。
她被谢一昙一脚踹进了姑逢山。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吼声让她猛然一震。
“吼——”
随着震动天地的吼声，江越扇看到一只长得很像老虎的妖兽，耳根到肩膀的鬓毛又长又密，两只眼睛散发淡淡金光，四肢强壮有力。
那金虎兽有两米之高，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狠戾之气，用看盘中餐的眼神看着江越扇，露出锋利的牙齿，一滴滴口水滴在地上，地面被它的口水腐蚀。
江越扇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双腿不由地发抖，试图嘴遁：“虎，虎哥。”
“吼！”虎哥显然不喜欢会说话的食物，全身肌肉紧绷，突然发力，扑了上来。
江越扇在金虎兽的爪子拍碎她的脑袋之前，掏出了疾行符。金虎兽在后面吼叫不止，吓得她一边尖叫，一边疯狂逃窜。
好不容易摆脱金虎兽，江越扇找到一棵很高的树，费劲巴力地爬上去，打算在树上将就一晚上。
她担心自己摔下去，双手双脚紧紧抱着树干，在通灵阵内跟师兄们求救，没有一人回复她。她腾出一只手，不抱希望地拨通师弟的通讯符。
萧霁秒接江越扇的通讯符。
“师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听到。”
低沉的男声，像贴着耳朵灌入，江越扇莫名感觉安心，听到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她大气不敢出一个，生怕影响到萧霁。
萧霁的声音响起：“师姐。”
看样子是打完了。
“你在姑逢山吗？”萧霁道。如果师姐在外面，绝不会在此刻联系他。
江越扇回道：“嗯。”
萧霁问道：“你在哪？身边有其他人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江越扇慢慢回复他：“我不知道我在哪，这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我刚才碰到一只比我还高的老虎，不过我把它甩开了。”
“你找个地方躲好，我马上去找你。”萧霁说。
江越扇摇了摇头，才意识到萧霁根本看不见，她道：“不用了，现在是晚上，跑来跑去的多危险。我刚才是有些害怕，不过听到你的声音感觉好多了。我现在在树上，附近也没有什么妖兽，暂时很安全。”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