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喀拉峻草原……”
“喀拉峻？这是哪儿？”沈卿问。
项杉杉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喀拉峻是哈萨克语，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特克斯县。那里有最好的高山和草甸……风声呼啸，牛羊成群。”
说那话时，项杉杉的眼里满是洒脱恣意，仿佛被困圈已久的雄鹰终于得以窥见自由。
项杉杉说，她神往很久了。
沿岸的天鹅扑棱着翅膀，将水花扬到项杉杉的羽绒外套上，她也丝毫不在意。
眼看许下的愿景还没实现，项杉杉已经准备移步到另外一种人生。
过往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
沈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复盘的同时，手上的笔仍然没有停下。
第二天天蒙蒙亮，她就醒了。
五点半的时候，她拿了件外套去胡同口儿的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和煎饼果子。
回去时，李阿婆正在洗漱。
沈卿跟她打招呼：“阿婆，今天早上别做饭了，我买了油条和煎饼。”
李阿婆刷着牙，扭头对沈卿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是很欢喜的样子。
沈卿将另外一份盛着早餐的袋子挂在了李阿婆的门上。
又转身去到了自己住的那间房。
昨晚，她把初稿提交给了公司，那边很快便通过了。这样来看，后面的工作就可以轻松一大半，至于后期制作，那是其它部门的事儿。
沈请查收了公司发来的文件和反馈信息，心情轻松愉悦。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卿洗了个澡。
外面起了风，出门时穿了件毛呢外套，她和项杉杉约到了下午三点，两点出门，她习惯性早到一会儿。
沈卿按照项杉杉发的位置去到万明路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谁知项杉杉比她更早，看到沈卿进来，她赶忙往旁边挪了个位置，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不知道你口味儿变了没，给你点了美式。”
沈卿笑着应答：“还是你了解我。”
“那是。”
项杉杉笑，低头拿起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随后沉默，她略微局促。与原来相比，她变了许多。沈卿能隐约感受到，项杉杉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于是她先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你要结婚？是什么时候谈的呀？”
项杉杉说：“也不算是谈，算是家里面给介绍的吧。”
沈卿沉默了一下。
“先前有了解过吗？”
项杉杉摇摇头，回答。
“算是企业联姻，听说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主要产业集中在无锡苏州一带。哥伦多毕业，应该再过几年就要接手家里的事情……”
听她这样讲，那项杉杉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主打不就是一个门当户对。沈卿笑笑不说话，目光看向桌子上的咖啡和巴斯克。只是不知道这份感情项杉杉是真心实意地接受吗，还是说别无他法。
项杉杉是北京人，早年父母就离异了，她爸爸另外娶了一个妻子，给项杉杉生了个弟弟。从那之后，项杉杉的父亲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家的小儿子身上。
沈卿最初还以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家，不会有什么“重男轻女”的破旧观念，项杉杉用亲身经历告诉她，显然不是。
从项杉杉口中了解到，就是因为她妈生不出来男孩，她爸才听了项家老太太的话，和她妈离了婚。那个后妈对她还算礼貌，但他那个弟弟实在是不算什么好东西。时不时便说项杉杉是个外人。
这么多年，项杉杉一直都对那些过往都是轻描淡写。
“哎呀，这种事情在北京这个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不过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早结婚晚结婚不都得结婚吗，万一我就碰巧遇到个自己喜欢的类型呢，你说对不对。”
项杉杉贴近她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沈卿拍拍她的头。
项杉杉从包里掏出一张素蓝色的请柬，外面是新中式的波纹纽扣。
“到时候凭请柬来参加哦。”
沈卿拆开封面的纽扣解，上方是用金箔描摹的八个大字：两姓联姻，缔结良缘。
沈卿继续往下看去。
“陆长青？你那个未婚夫的名字？”
项杉杉点点头。
咖啡厅的灯光和音乐都略显黯淡。
翰林书院与国子监一墙之隔，私密性很好，灰瓦青砖的中式院子，外面的汝瓷瓶里摆放着各种大丽花和蝴蝶兰。
周日上午，她一早去到了订婚现场，陪伴项杉杉。
项杉杉有化妆师给她化妆，虽说是个小小的订婚宴，男方那边也没有马虎。现场的环境，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都布置的隆重而盛大。
看起来，这场宴席不像是一场普通的家庭聚会，更像是各行各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