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石师傅站在一旁,找不到事情做。
沉默了片刻,他开了口:“谢谢你啊,张老板,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过不来了。”
张成仁认真听着里面的声音,只是摆摆手,没有说话。
他继续解释:“我之前真的不是不想帮忙,你晓得的,做我们这行的,天天开车,身上有些病啊什么的,我——”
“嘘……”他的话被打断了,“有东西过来了。”
夏蝉和石师傅连忙也将耳朵凑到窗户边。
过来的是两个女人,她们正在闲聊。
“你说,少夫人今天能顺利生下小少爷吗?”
应该是两个下人。
另一人的声音也小小的,必须凑近才能听清:“应该快了吧,我看接生的婆子刚才进去了。”
两人越走越近,瘦长的影子投射到窗纸上,声音也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不是说少夫人的妹妹要过来吗?怎么还没到呢?”
另一人回答:“正说着这事呢,这么大的雨,夫人怕她出事,叫我带两个人去接一下。”
两人小声交谈着渐渐走远,声音也逐渐听不见了。
等声音彻底消失,外面的三人才从窗边离开。
从听见里面的谈话后,张成仁就眉头紧皱,一副担忧的样子。
“张老板,怎么了?”石师傅试探着问道。
张成仁没有瞒着他们:“里面有人在生孩子。”
石师傅不明白。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这种没能出世的胎灵,和难产而死的女人,是最凶的,”他看向夏蝉,“夏道长,我说得应该没错吧。”
夏蝉点头:“这两种鬼,都是身带血光而死的,比普通的鬼凶一些,尤其是晚上发作的胎灵,没有见过阳光,更是凶中之凶。”
这些事情她已经熟记在心了,回答得一点迟疑也没有。
“那怎么办?”听两人说得这么严重,石师傅也担心,可他不怎么懂这些,只能干着急。
“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真遇上了,也没有办法。”张成仁看了一眼夏蝉。
夏蝉没有说话。
石师傅急了:“不能这么说啊,这不就跟等死一样吗?”
他就是替朋友顶两天班,可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条路上。
“夏道长,你怎么说?”他用看救命稻草的目光看向夏蝉。
张成仁替她回答:“你也别看夏道长,她还没你儿子大。”你儿子都能结婚了。
石师傅沉默下来。
夏蝉摸了摸罗婷的额头。
她身上的水已经差不多干了,但还是冷得厉害。
夏蝉对师父的丸药很有信心,一颗丸药能顶三四天,这三四天内,不论如何,它都能保住罗婷的命。
可若是想让罗婷恢复到能自己走动的程度,得让她换身厚一点的衣服,再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一直背下去,迟早会顾不上她的。
夏蝉将这件事告诉了张成仁。
张成仁看着高墙:“暖和的地方不就在这里吗?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
这栋房子是关键,无论如何他们都得进去一趟。
不过这墙少说也有三四米高,爬是爬不上去的,想进去,只能走唯一的大门。
大门就在不远处,如今紧闭着,不知是否上了锁。
就在他们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两扇厚重的门板突然晃动两下,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三四个人撑着鲜红的雨伞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