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提前祝你们婚后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杜岁清:“……”
江颂宜:“……”
大可不必。
失踪的人是土匪,他的同伙哪敢报官,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
两人躲过搜查,在老冯的打点掩护下安全下船。
到了码头上,杜岁清让江颂宜把面巾摘了。
“此处人多,又有官兵巡逻,不必再伪装了。”
“好。”
杜岁清将人送进城里,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两人路过一个面摊,要了两碗热乎乎的汤面和一碟牛肉。
吃了好几日冷食,这口热面汤一下肚,整个人好似彻底活过来了。
江颂宜小口小口吃着,她食量小,又爱吃点心,正经饭菜吃不了几口就饱了。越吃越慢,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对面的人却吃得很快,风卷残云般吃光了一碗面,又跟店家要了一碗。
即使如此,他的吃相看起来依然很好,看起来家里是专门教导过的。
江颂宜愈发好奇,在船上时,两人互相介绍过自己的身份,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普通的商户子。
举止有礼,功夫了得,临危不乱。
更重要的是,他明明有要事在身,却肯花上好几日功夫深入敌营救人,简直是菩萨心肠。
家里的兄弟们要是有这么争气,父亲也就不必为她们姐妹的婚事汲汲营营了。
杜岁清察觉到对面热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夹面的动作渐慢下来。
他掩面咳了两下。
江颂宜清醒过来,不再看他,羞燥地埋着头吃自己的面。
食不言,寝不语。
两人安静地用完这顿饭,跟周围街市的吵闹比起来格格不入。
面吃完,就到了该“散伙”的时候。
江颂宜在心中同自己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该来的总会来。
杜岁清则没有伤春悲秋的女儿家情怀,他考虑得很周全,他要回码头找船送自己去京城,无法在城里久留,将身上近半的银两给了江颂宜,
“我没带那么多钱。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拿着买几身衣服,别太显眼,容易招贼,女子孤身在外,穿男装不容易被认出来,再找一家镇上最好的客栈住,少出门,等你家的人来接你。记清楚了吗?”
江颂宜乖乖点头,抿着嘴,眼睛亮亮的,手里紧紧抓着他给的钱袋子。
“记清楚了。”
杜岁清又想起自己养的那只雪白的长毛狮子猫,每次自己远游回家后,它一见到自己就一顿叫,也是这样恋恋不舍的眼神。
仿佛没了他,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看得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的。
杜岁清后知后觉有了点分别的难过,但很快忘怀了。
两人在面摊上告了别。
一南一北,背对着各走一方。
江颂宜在街上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她从前出门在外都有仆人跟着,用不着三小姐开尊口问路。
如今样样都得自己来。
不习惯也得硬着头皮上。
另一头,杜岁清走出去没多远,就又转身跟上她,在暗处默默观察着。
他在心中唾弃自己。
谁家郎君这年岁不是风流倜傥,英姿飒爽?
怎么自己跟个小姐身边的老妈子似的。
这放不下,那也放不下,非要亲眼看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