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个月接触下来,王桃花发觉这潘秀云确实是个爽朗大方的,还颇为孝顺,心里也为张大娘感到开心。
“嫂子,今儿个什么风把给你吹来了呀?快来树下坐会,凉快凉快。”
潘秀云就嗔道:“你这丫头又胡说了,我来你这儿还少啊?我回娘家可都没这般勤呢。”
这话说得不假,前段时间红薯赶工时,潘秀云也被王桃花拉来帮了好几天工,累了就在王桃花家院里歇息。
说着给她倒了一杯凉好的茶水。
潘秀云走了路正渴着,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两口就喝干了。
“哎,说来这才六月多,咋就这般热了呢!?”
王桃花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叹了口气:“哎,可不是嘛!我们每日午后从县里头回来,一身衣裳都能拧出水来。”
“那你们可得小心,别被晒着了。哎哟,光顾着说话,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话间把篮子上的布给掀了开来,就见里头是些黄澄澄的杏子,各个快有鸡蛋那般大了,有些上头还有些红晕,就跟那娇羞的少女似的,散发着香甜的果子味。
杏子黄了
“呀,婶子,这杏子真水灵,哪里来的呀?”
“当然是树上长的呀!”
“啊!?”
见王桃花一脸吃瘪,潘秀云忙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不昨日回了趟娘家,家里几棵杏子树可不都结满了,就挑了些黄熟的先打了下来。
娘说你最喜欢吃这果子了,这不就给你们拿了些过来。好吃跟我说声,我下趟去还给你们摘。”
王桃花挑挑眉头:“嫂子,你怕是想回娘家,拿我们想吃果子找的筏子吧!啧啧,这法子好!”
“哎哟,你这促狭鬼,净拿嫂子开玩笑。不行,不行,我得把杏子拿回去了。”
说着作势要去拎篮子。
王桃花赶紧一把把篮子抢了过来,笑道:“哎哎哎,快瞧瞧这送来的东西还有往外拿的,难不成这又是个丁大娘呀!”
“你这丫头惯会耍嘴。来,大家伙快尝尝,可甜了。”
于是杜月娘就接过篮子去腾了出来,顺便洗了一盘子。
王桃花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果真汁水饱满,酸甜可口,不禁赞道:“这杏子可真好吃,肉还厚实。”
潘秀云一张脸笑开了花:“好吃吧?不是嫂子吹,这村里呀也种了很多杏树,就数咱们家的最甜。说是我爷爷种下的,有五十来年了,咱们算是享了他老人家的福了。”
杜月娘点头:“嗯嗯,都说这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可不就是这个理。”
王桃花吃着杏子就想起了个事,忙把潘秀云拉到一边:“嫂子,大娘和大爷还闹着?”
说到这个潘秀玉眉间就多了一股忧色:“还闹着呢,本来这一个多月来两人话也多了几句,也能同张桌子吃饭了,眼瞅着就要好了。
这不前几日我那不着调的姑又回来哭了一通,说是把铺子给卖了,填了那饥荒。不料从那天起,刘金山两口子就处处欺负她,这不要咱公爹去给她撑腰呢。”
“那……那张大爷去了没!?”
潘秀云叹了口气:“哪能没去!栓子和我拦都拦不住。我那姑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公爹一说不去,她就拿着把剪刀跑去我爷,奶的墓上,说自个被欺负了,娘家人也不管死活,要把自个捅了去找爷奶呢!”
王桃花撇了撇嘴:“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自个身上捅,真是翘尾巴的蛾子,惯会作妖了。”
“谁说不是!可是公爹理不清呀,这不前脚刚走,娘就跟我说以后自个留在屋里吃。哎,愁死个人哟!!”
王桃花瞧她是真恼了、愁了,想来也是,摊上这么个老姑真跟那鞋底踩了粑粑一样难受。
哎,这张大爷怎么就拎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