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些吃食。”
一阵搜查食盒与搜身的响动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外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太监。
他进来,带起满室凄风冷雨,寒气逼人。
凤拂月连头都没抬,只冷漠盯着虚空一处。
成复走上前,打开食盒,将一盘盘热菜摆在桌上。
“公主再不屑,也应该吃些东西,否则一会儿做事时没有力气,岂不可惜?”
凤拂月目光阴沉:“你什么意思?”
成复道:“奴才是指献舞,公主以为是什么?”
“你们梁人,果真一贯的低劣恶心,”凤拂月终于转过眼,冷毒的目光寸寸刮过成复,“我生平,最厌恶阉人。你不过是残缺败肉一摊烂泥,有时间与我这丧家之犬咬文嚼字,不如省下功夫去讨好你的梁人主子,像你这样低贱的奴才,连站在我面前都不配。”
成复慢慢咀嚼:“我们梁人……我们梁人。”他笑了一下,“公主不用费力气辱骂奴婢,奴婢一向为人轻贱,早已习惯。这么两句轻飘飘的话,奴婢只会笑纳,是绝不会被激怒,而对您这样的绝色佳人痛下杀手的。”
眼看心思被人拆穿,凤拂月垂下眸,不再说话。
成复捡出一只洁净的瓷碗,一手执起汤勺,从容不迫盛出一碗汤:
“其实奴婢心中清楚公主最需要的是什么。倘若奴婢能为公主提供,公主又能赏赐奴婢些什么呢?”
凤拂月冷然不语。
成复微微一笑,伸手探入袖中,缓缓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软匕。
刀刃卷着,他寸寸展开,约莫能有五寸长,柔软,也锋利。
凤拂月几乎忘了呼吸——不知他是如何躲过搜查,将这东西带进来的。凤拂月瞠目,一时间并非不愿搭理,而是真的忘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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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复问:“若奴婢将此物献给公主,公主可有等量的筹码?”
“你什么意思。”
成复向前递一递匕首:“就是这个意思。”
凤拂月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你们梁人卑劣不堪,污计不断,我不会上你的当。”
成复哈哈笑道:“公主是否多虑了?奴婢将此物给你,从此便和公主踏上一条船。除了将自身置于危墙,又能有什么好处?”
凤拂月垂眸,很快又抬起。
“你想要什么?”
“公主能给什么。”
凤拂月与阿素对视一眼,沉声道:“倘若你愿意将此物交给我,我必铭记你的大恩,绝不相负,届时无论成败,我难逃一死,可阿素却能作为证人,她必有万全把握将你置身事外……便是你有欲栽赃之人,亦能如愿。”
成复摇头,低哑的声音和窗外的雨搅在一处:“这一点无需公主与姑娘劳心,奴婢自己便可自保。”
话这么讲,就不好谈了。
凤拂月攥紧膝上的衫裙:“你开条件吧。”
“你既然来做交易,必定有我能办到之事。直说便可,我无不应允。”
成复微微一笑,弯腰凑近凤拂月耳边:“敢问公主,是恨梁帝,还是恨姜重山?”
凤拂月道:“皆恨之入骨。”
“这便是了,其实奴婢无需公主做什么,只是好心来给公主提个醒,”他拉起凤拂月的手,将软匕放于她掌心,“公主想刺杀皇帝,希望实在渺茫。您孤身一人,而他身边有无数禁军高手,只要变故陡生,所有人都会与皇上安危为重,您身手再佳,寡不敌众也是无用。退一万步讲,即便公主得手,梁帝还有子孙。没了一个皇帝,自然会有下一个人来做皇帝,而下一位皇帝,必定会因公主的举动而对您的故土大肆践踏,难道这是公主想看到的吗?说到底,你只是杀了一个人,而并未动摇梁朝的国本。”
“公主既知有去无回,出手更该求一击中的。其实您心里很清楚,北胡的心腹大患是梁朝吗?是梁帝吗?都不是。怎样做才能不累及故土,为其争取喘息的时间,您自有权衡。”
凤拂月默默听罢,摇头:“姜重山不是那么好杀的,他一人,可抵禁军千百。”
风卷雨丝滂沱倾泻,水花四溅淋漓不绝。
室内静过瞬间,又重落声音。
“杀人,只有把刀子捅进身体里才算杀么?”成复缓声道。
***
昭辛殿内行酒正酣,皇帝又饮过一杯,忽转头问蔡佛玉:“什么时辰了?那北胡公主怎么还没来?”
蔡佛玉满脸堆笑:“皇上,方才已派人去传旨了,想必公主早已准备停当,只是外面骤雨方至,自然要谨
慎妥帖些,才耽搁一会功夫。免得御前失仪?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冲撞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