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矿泉水,冲刷在流血的伤口。
“借用一下。”他骨节分明的瘦长手指,在湿巾纸抽中抽出张纸巾,简单的擦干挂在手臂上的矿泉水。
虞姒今天又双叒叕遇见他,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如果他死在她身旁,她心中的道德小警察一定会判她个罪名为见死不救的无期徒刑。
就算他今晚没血尽而亡,明天上学还会遇见他,万一他心存怨念,把她见死不救的事散布出去,她会被道德的吐沫星子淹死的。
虽然,他长得不像“大喇叭”,但万一呢!她怎么就这么善良!
虞姒把左手边装着药品的袋子扔给时礼,“自己处理,血别流我身上。”
时礼将袋子扔回虞姒怀里,那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瞳看着她,举起另一只也受了伤的手臂。
直接说会死吗?
虞姒翻了个白眼,将药品袋内的物件依次摆放在上一阶台阶,看向时礼,没好气的说:“过来啊大爷!给你处理伤口,还得我坐过去吗?”
时礼没动,只是把手臂伸过去,虞姒刚好可以碰得到伤口。
她咬牙切齿的发邪火:“就你胳膊长!”
虞姒处理伤口的动作异常熟练,先倒双氧水清理伤口,接着用酒精棉签消毒,将云南白药粉倒在伤口,盖上纱布后,缠上绷带。
时礼全程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在处理唇角的伤口时,倒吸了口凉气。
虞姒抓住每一个能挖苦他泄火的时机,“疼也不许哭,憋着!”
时礼不语,眼皮半合,用下目线打量着她皱起时能夹死蚊子的眉。
目光继续向下,扫过她明朗澈亮的浅色眼瞳,又至精雕细琢的鼻梁,略显薄凉的红唇。
虞姒上药的动作重了三分:“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时礼抿抿唇,还挺凶。
“你脖子上怎么有猫爪印?”
虞姒包扎好时礼的伤口,发现出血量很大,伤口却没有想象中的多,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你是不是虐猫?”
“我不是变态。”时礼云淡风轻的抽了口烟,他放下带血的白衬衫袖管,眼神飘向远方。
又过半晌,少年清冷,凛冽的声音才响起:“是人血。”
虞姒“哦”了声,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乱斗不感兴趣,又拿起手机,对着手机相机擦纹身。
清理伤口时,时礼像是吃错了药似的,突然拿过她手中的双氧水瓶,反替她包扎。
虞姒特别怕疼,小时候腿撞了桌角,也要躲在房间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酒精消毒带来疼痛,让她咬紧嘴唇,时礼看着她,缓缓开口:“你可以哭。”
这伪君子报复心怎么这么强?
虞姒咬着唇:“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只是心在滴血罢了…
她总觉得时礼霁月风光的清冷外表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狰狞欲望。
这伪君子不是个善类,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
给她上药,怕是要拉她上贼船。
果然,时礼停下了动作,凛冽的嗓音准确的叫出了虞姒的名字。
他看向她的伤处,顿了顿,对上她疑惑的双眼:“这是我们的秘密。”
虞姒懂,凶猛的恶狼在白昼时分会披上纯良的小羊皮。
她点点头:“好的影帝。”
两道身影在皎洁月光下缠绕着,像两只受了伤的猫儿互相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