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处,身穿黑丝绒吊带长裙的丰满女人,扑在西装革履的男人怀中,两人随音乐摇晃着,时不时交换个细密绵长的吻。
虞姒头皮发麻,仰头看向闻礼:“您确定要带未成年来这儿?”
“这里没狗仔。”
闻礼坐在吧台前,对着正在跳舞的女人打了响指,“舒娆,一杯威士忌,一杯…”
“牛奶。”
虞姒环视一周,目光触及到玄关处尺度爆棚的黑白双人写真,触了电般光速收回,直奔主题:“我很忙,五分钟内说完。”
闻礼轻笑一声,起身走进玄关,出来时手中多了个文件袋。
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根钢笔,在文件袋背面写下一串地址,将文件袋推到虞姒面前:“送你。”
“这是什么?”虞姒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又将文件袋推回闻礼面前,“我不要。”
闻礼不厌其烦的跟虞姒推让了几个来回,“你先打开看看,再决定要不要。”
虞姒打开文件袋,拿出叠a4纸,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加粗的标题
——版权转让合同
闻礼替她买下了在克莱因蓝创作的三张专辑的录音发行版权。
他当初因为喜欢《暗涌》的主打歌,要重花金买下整张专辑。
但《暗涌》是虞姒写给自己的专辑,就算教会他唱法,他也唱不出味道。
没有真正经历过,就是无法跟词曲产生深层次的共鸣。
闻礼连哄带骗大半年也没拿下,如今怎么舍得归还给她。
虞姒接过舒娆递过来的牛奶,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咕咚咚的喝下了小半杯。
她舔舔嘴唇,抬起眸,声音如今晚的月色般清冷:“你不用通过对我好,来弥补你对我姐的伤害。”
闻礼是虞烟的前夫,两人是青梅竹马,早早就确定了关系,家里知道时他们俩已经领证四年了。
现在分居两国,谁也不肯主动联系谁,成了彼此口中不愿提及的过去。
虞老爷子离世后,是虞烟让虞姒感受到自己是被明目张胆的偏爱。
她知道虞烟离开时已经遍体鳞伤,闻礼就是那个施虐者。
他把对虞烟的爱全部转移到虞姒身上,想借此补偿不在身边的爱人,虞姒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
“她要回来了。”虞姒不是询问,而是肯定,“你最好把你的烂桃花擦干净。”
眼前的少女气场全开,眉宇间溢着股强势的英气,攻击性极强,像只獠牙锋锐的炸毛小老虎。
可惜,还没断奶。
闻礼笑得十分宠溺,将文件袋翻到反面,指尖在未干的墨水印敲了敲:“这是我在二中上学时住的公寓,市中心离学校太远,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四合院也不安全。”
“周六就搬进去吧,东西很全,还有间录音室,密码是你姐的生日。”
他也知道了。
虞姒刚想拒绝,就听到闻礼绵里藏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也是你姐的意思。”
虞姒眼睫轻颤,低头将合同收进文件袋,从手机壳内抽出张银行卡,扔给闻礼:“我不想欠你的。”
“你知道我不会要你的钱。”闻礼将银行卡塞进虞姒的上衣口袋,“我年底世巡演唱会,给我当场嘉宾,打几场鼓就成。”
闻礼向来很宠爱虞姒,martin 发行了一款全球限量50只,售价百万人民币的民谣吉他。
虞姒只是无意间提了一嘴,闻礼立刻找朋友给她买了一把。
闻礼的要求很简单,虞姒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如果你愿意,可以签进我的工作室,唱歌还是继续玩乐队都随你。”
闻礼全都知道,他想把她接到身边护着,就是个热爱摇滚的天真小孩儿,没必要接受那么多非议。
他早就邀请过虞姒了,她很清楚跟着这个娱乐圈顶流,资源热度会远超现在百倍,成名只是一念之间。
但她拒绝。
她只是想玩摇滚乐,纯粹而热诚。
虞姒拿起文件袋,起身离开,走到店门口时被闻礼叫住。
“不跟哥哥说再见吗?”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仲夏夜里的白日梦,悠长而缠绵。
还拿她当替身,没完没了。
虞姒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再见,哥哥!”
“我送你?”
“您可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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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姒坐在回学校的计程车上,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个自由国度。
“嗡嗡嗡——”
放在校服裤子口袋的手机振动着,大腿被震麻了半边,虞姒才接通电话。
“姒,你没在学校吧。”电话那头的人是黎知,“聊聊吗?我在咱常去那家露天烧烤店,来吗?”
虞姒没说话,黎知等了两分钟才小声补充:“池也也在。”
“别让她来,我不想见她。”池也黏糊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听筒内传来。
虞姒眨眨眼,抿住唇,无奈的耸耸肩,“既然他不想见我,我就回学校了。”
“你敢!”池也的醉意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反正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