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门内弟子说你们有事找我,可是缺了什么东西或是宗门哪里招待不周?”
庭院中,江黛与望幽几人在院中石桌落座,亲切问道。她依旧一身黛色衣裙,神色温和。
“那倒不是,烦请江师姐前来是为了贵宗的喜事。”
望幽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这喜事我们怕是无福消受,所以还得拜托江师姐帮忙。”
江黛闻言并不惊讶,但却面露难色。
“此事是掌门亲自决定,我人微言轻,怕是帮不上各位什么忙。”
见江黛拒绝,赵苑诗有些着急,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望幽拦住了。
“若几日后结侣大典不成,我越凌宗定会上门向江掌门和整个玄清门讨个说法。”
赵苑诗闻言更急,这望幽会不会说话,求人帮忙哪有上来就威胁人的。
可江黛却并未如她所想那样被激怒,反倒挑了挑眉,示意望幽接着往下说。
“江掌门刚愎自用,江家一家独大,整个玄清门上层世家纷争不断,下面的弟子却是被层层剥削,无心修炼,苦不堪言。”
听到这,江黛收起了那副温和的样子,看向望幽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今日江掌门敢算计到我越凌宗头上,擅用禁术迫人结契,我越凌宗自是不会善罢甘休,由他执掌的玄清门想来也该换一换风气。”
望幽笑的真诚,
“就是不知道像江师姐这样的赤诚之人,愿不愿意为了宗门弟子的前程,担起重任?”
江黛闻言轻笑,眉眼柔顺尽敛,锐利初现。
“你不用吹捧我,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她将手臂倚着桌面,坐姿更为舒展。
“不过有一点你想的没错,我的确意在掌门之位。”
望幽了然。
“不过你才来玄清门几日,是如何猜到的?”
江黛满脸好奇。
望幽但笑不语。
因为她从第一天江黛给她介绍玄清门的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野心。
赵苑诗则是满脸震惊,
“玄清门不是向来都是江家嫡长继承?而且也好像从来没有女子继承掌门之位的先例?”
江黛却是傲然一笑,浑身英气尽显。
“那就都从我开始。”
赵苑诗语塞,望幽则是有些佩服她。
“若我没猜错,东极其他世家不愿与江家联姻结契,也是你的功劳吧?”
江黛看向望幽的眼里满是赞赏。
“江家一直把持着东极最好的修炼资源和玄清掌门之位,东极各世家苦江家久矣。”
江赭的掌门之位轻易不可撼动,但下一任掌门却有办法左右。
而江黛显然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为人机敏,处事圆润。天赋上佳,想必未来修为也不会差。
最重要的是,她虽是江姓,却非江家嫡亲血脉。一旦她继位掌门,此后玄清掌门世袭罔替的规矩将被彻底推翻,所有势力和资源都将重新洗牌。
望幽却是疑惑道,
“你就不怕成为了各大世家的傀儡?”
江黛笑的自信,
“焉知他们不是我手中的傀儡?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谁才是这场权力斗争中最后的胜利者。”
赵苑诗听了二人你来我往半天才回过味来。
“所以你更不希望我跟空青师兄结契,因为不希望江家再找到越凌宗这个靠山?”
江黛点了点头。
赵苑诗看看江黛,又看看望幽。
“那你们说的玄清门权力倾轧,致使下层弟子受难的事情呢?”
望幽有些惊讶她会追问这个,沉默片刻后也看向了江黛。
毕竟越凌宗上门讨要说法主要还是为了迫人结契一事,玄清门的内部纷争越凌宗不便插手,至多只能打着平等的名号提个醒,具体能否得到改善则全看掌权人。
江黛却是看向了院中被风吹动的玉柳,柳绦千垂,随风摇晃。树下早已没有了那个狼狈又无助的少女。
她回过头看着她们,并没有拍着胸脯说一些承诺和保证,只淡淡道,
“若有朝一日执掌权柄,我吃过的苦,便尽量不会让其他同门再尝。”
望幽和赵苑诗闻言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江黛的出身。
江黛生父家世不显,生母王氏又是江赭继室,她本身也不得母家王家的重视。
在玄清门这样一个看重血脉传承,权力相互倾轧的地方,江黛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得到江赭和一众世家青睐,显然是吃了不少苦。
二人一时都有些唏嘘。
江黛却是笑看着两人,伸手在桌上点了一点,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们明知我的野心还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