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哽。
“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吗。主母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她还没蠢到要在姜家跟孟氏动手,现在的她做不到,上辈子的她,也挺悬的。
“只是这贱妇想来是看着主母耳根子软,怂恿主母错事,而至于今日铸下大罪。主母以为,当不当罚?”
她话说的慢。一字一句都跟把刀子似的,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像是凌迟。
孟氏紧紧闭着嘴。
哪能听不出来她在指桑骂槐?
“主母耳朵不好使吗?”姜雪宁彻底没了耐心,前世久处高位的威严尽数流泻,她抬手,就端起桌上那杯还满着的茶。
热气腾腾的。
手一伸,一递,一停。
孟氏几乎瞬间感知到右耳下腾腾冒起来的热气,在触着寒意后便飞快地划作一滩水覆在耳下。
她呼吸一停。
姜雪宁四平八稳地不动。尽管指腹源源不断地传来过于炽热的温度。
依旧没有人说话。
姜雪宁端了一会儿,倏忽笑了一声。
“原以为主母是渴着了,嗓子痛,不愿说话。与您端茶,”她轻轻晃了晃手上的茶杯,液体碰撞,飞溅出点点,向上,她那双眼睛幽暗深邃,“您怎么不接呢?”
孟氏仔细着她的手,心中一紧。
姜雪宁眼下全然站在了她的身前,手上捧着这样一碗刚刚烹出来的热茶。她怎敢再动?
何况。姜雪宁以下犯上。她怎能再动?!
这般想着,孟氏竟是又没出声。
事不过三。
姜雪宁抿起嘴角:“这茶想来是刚烹的,着实烫了些。主母不接,也是应该的。”
她似乎要收手了。
孟氏梗着脖子没动。但心里头到底是要松下一口气了。
下一刻。
“啊!!”
姜雪宁手方才扬起,便像着实忍不了一般厚,陡然一晃。
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半杯,刚巧便淋在孟氏耳朵上。
“主母。你没事吧?”
姜雪宁轻轻皱眉,像是着急般,就要去看她的伤势。再下一瞬,被通红指尖握着的茶杯与孟氏忍受不住要去碰耳的手两两相撞。
剩下半杯尽数洒尽。
孟氏精心淘来的茶杯便这么轻轻地坠落。
砰的一声。
柔软的地毯接住有些脆弱的陶瓷。对方接连滚动数下,最后停在门口一米处距离。
姜伯游刚刚踏进来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