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浮屠花?]
天空晴云万里,碧空如镜,有风从不知名处吹来……
[那是浮屠苏家的族徽,全族奉养的神花,与其命运相连的图腾,也是曾经开遍了整片大地的故者……]
风儿好像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程,但依然不曾停歇地往前吹拂……
[它长什么样子?]
这阵风曾经呼啸着冲过山巅……狂放地奔驰过高原……它卷着云高傲的翱翔……比雄鹰还自由,比天地还辽阔……
[很美丽,很独特。只要开了花,会开一辈子,死掉也不会落。它的花瓣像是漫天飘散带尾的烟花,也像自天穹之上伸出的龙爪;白天的时候你见它,它是全株透明的,蓝天白云是什么颜色,它就是什么颜色,就像是形状各异的小镜子,倒映着这世间的一切。]
它也曾温柔地拂过大地……吹皱春水……爱与人迎面打招呼……爱从繁花似锦的花田路过……又把携带的花香洒落一路……
[那夜晚呢?就倒映黑夜吗?谁也看不见它?]
它经过黑夜,遇见雨,穿行过雷电,踏步过沼泽……好似全世界都留下过这阵风的足迹……
[不,夜晚……夜晚它不再是透明的,而是乳白色的,像一团毛绒绒又形态分明的光,照不见周围,只清晰地显露自己,它会是最显眼的存在……而且很安全——它会给所有凝视他的人以庇护。如果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你迷失了一切,有幸看见浮屠花,你可以义无反顾地走过去……不用担心前方有坑、有绝境、有磕绊……只要盯着白色的浮屠花往前走,你终会触摸到它。]
有见过这阵风的孩童或许曾经好奇过——风儿有尽头吗?它要去哪里呢?它为什么不停下歇歇呢?
[那浮屠花也有花王是吗?在曾经那个传说?]
[应该是有的……]
被孩童久久目送的这阵风儿,终于路过了这片碧蓝的高天……然而只要它不与万物牵扯,那么谁也发现不了它的踪迹……
[应该?]
[那太久了……久到好像是个传说……当初满世界都有浮屠花的踪迹的时候,据说浮屠花王是出现过的……]
就像隐身在空气中……没有人能猜测到它的模样、去向……不知道它是否还在自由自在的飘荡……还是早已在这世间换了模样……
[诶?那后来呢?]
[没人说的清了,也许那真的是个传说也说不定……]
终于,风儿从高空上下来了……是低空骤然避散的云感受到的!鸟儿口中衔着的草籽也被它吓掉了!参天高木那繁茂的叶子哗啦啦地诉说!屋角拴着的风铃也在播报着它的到来!路边一排排的花丛也被它轻飘飘地拂过!
[好吧……但……浮屠花不是红色的吗?]
然后猛地扎到了地上!炫起的风尘糊了周围人一脸……刚从路口走出来的小姑娘迎面被拂乱了发丝……
[红色的浮屠花啊……]
这阵风撞的如此惨烈……以至于地上那一整块地的灰尘都被涤荡一清……可是……那阵风呢?
为何突然周围如此空寂,像时间都已停止……
[不要靠近!那是魔鬼的颜色!]
……(序章完)
[不要靠近!那是魔鬼的颜色!]
路上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懵了懵,又冷不丁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吸引去了全部目光……
站在众人眼光中心的男人也意识到了他的声音突然过于明显,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在给小孩科普吗……”
众人眼神移动,旁边确实有一个八九岁的长相清俊的男孩蹲在地上,貌似刚才是在跟对面衣衫破旧的老人对话。
男人也把头又转向这两人,又多插了一句嘴,也相当于给视线还在他身上的那些人解释了:“红色的浮屠花,那不就是魔鬼的颜色吗?靠近他们,肯定会变得不幸……”说着说着便重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男人声音不大,但周围安静,大家还是听得清楚。听到血浮屠,便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被连续惊扰的视线也从那个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的男人身上移开。
魔鬼不魔鬼的先不说,现在不都是血浮屠了?哪里还有白色的浮屠花啊……众人感叹。
只有那个小女孩还没有动,也不过就是三四岁的年纪……她眼睛看着那个男人,心思却明显不在,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眼泪流了满脸……只有刚才被风吹来的一片花瓣陪在她脚下……
一切都被蹲着的那个小男孩看进眼里。
小男孩来不及与老人告别,也来不及去怎么想那个爱插嘴的男人……他站起来迈开步子……
我要到她身边去,他想。
但是,起风了。
继那阵猛地扎到地面的风之后,从四面八方吹来了无数的风……他们疯狂地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