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喧闹声沸反盈天。
其中一个赌桌上围着紧紧的人群,貌似进入了紧要关头,一时竟有些肃穆。
“开!”
“赢了!赢了!”
“他娘的,特么虞老三你发达了啊!卧槽!”
“嗐,早知道跟着压了……”
一时间人群更加鼎沸,赌场输输赢赢都是常态,但是一次性赢这么多,这些赌徒都像是见证神迹一般欢欣鼓舞,总觉得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而被簇拥在赌桌前的虞家老三——虞节,一头狂乱短发打着卷遮住眼睛,一身衣衫也发旧发皱,他好似并不在意外表,连鞋子上有条被划裂的旧痕也照样天天往外穿。身材不高不矮,动作间透着股狂躁劲儿。
他赢了几乎近十年来最大的一笔钱,但没有一起欢呼庆祝,只埋头一个劲的扒拉自己的战利品,往口袋里装。动作重而精准,没有一个漏下,两三下间几乎都要揽完了。
一只冒着青筋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虞老三抬头,露出他狂乱发丝缝隙中的暗红双眼,让人联想到被枝叶挡住的幽深的古井,你看不清下面是清澈还是混浊。
而当愤怒时,那片暗红,就如同跳出井面的火舌,灼烧胆敢冒犯的一切牛鬼蛇神。
对面那抓住他手的庄家,也不由得被震慑了一下。但很快就把轻微的惧意压了下去,心想:不愧被叫做魔鬼啊,这种眼睛,难道能是神明所拥有的吗?
整个家族都是一种货色!
庄家眼神又狠了一狠,按照之前计划好的,他继续使劲按住虞老三,同时眼睛转向周围的人群,和一个围着屎黄色围巾的人对上了眼神。
然后环顾着周围疯魔的人群:“虞老三,敢出老千!这局——不算!”
“什么??”周围人的激动吼叫又变得嘈杂低沉。
虞老三更是愤怒,装满宝石和金银珠宝的袋子咚的一声放到桌上,另一只手也使力气,硬是把攥住他的手给掀开了。
“你说什么?”
虞老三居高临下地睥着他,质问的声音低沉而又不紧不慢,像是一条毒蛇在审视眼前可笑的猎物。
庄家被他不知死活的气势弄得更恼,冷哼一声便把桌上的牌一溜排开。
“说你出老千啊!这副牌里,为什么有两张同样的牌,其中一张,还在你开出来的牌里呢?”
周围人哄然。
庄家又加了一把火:“我再来看看,是少了哪一张呢……”
庄家从中挑出三张牌另外摆开,点点桌面:“这是最小的牌……怎么刚好就缺了一张……等等,大家帮忙看看,我没挑错吧?啊?”
周围人面面相觑,又瞥了瞥旁边阴沉的虞老三。
“没开错……确实一个牌少了一张,一个牌多了一张重复的……那肯定有问题啊……”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
“真作弊了啊,还被发现了。”
“那可惨了……咦~”
虞老三攥紧了拳头,捏的嘎嘣响:“我TM没有作弊!牌我没动,都是我自己抽的。”
他转了转脖子:“你们说我作弊,那来个人搜搜,看我身上有没有TM的牌?!”
有个围着屎黄色围巾的男人离得近,左看右看,刚要试图上前,虞老三又狠盯着他:“我不要你,你TM是赌场的人,当我傻啊?”
周围人也起哄:“对啊对啊,要查来个两边都不沾的查!”
戴围巾的男人讪讪的笑笑,退回了人群中。
这个时候隔壁桌有个刀疤脸的大汉扔了手中的牌到牌堆里,就站起来喊到:“我来查!”
说完也不管别人同不同意,直接就走过去对着虞老三就是一通搜。
隔壁桌的庄家脑门青筋都冒出来了,娘希匹,局开一半你掀桌?拿起人家刚扔的几张牌一瞅,眼前一黑,更气了!
围观群众不管他掀不掀桌的,有爱显摆的还跟周围人解释:“刀疤可以。常客了,赌馆熟,赌客也熟,人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不至于偏哪一个。”
周围人也没多少领情的,行不行的,合不合适的,衣服都扒拉一半了,还拦下换人咋滴,说到底他们也就是看热闹的。
虞老三就僵着脸忍着这个刀疤脸上上下下地摸来摸去,裤袋里不知道哪天吃剩的一块硬的像石子的黑馍馍都被他摸出来放桌上了。
摸完还撇撇嘴,像是对他比自己还干净的裤兜感到嫌弃。
“啥也没有。别说裤兜了,裤裆都没!”
虞老三额角青筋冒了冒,没放他走。
“等下,他也得搜身!”虞老三指着对面那个快把冷笑焊在脸上的庄家。
刀疤脸转过头,眼睛亮了亮。
瞬间,庄家脸上那冷笑的弧度都不灵动了。
“你怀疑我出老千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