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赌场的人都在叫嚣赔钱,试图咬下赌场一块肉来。
冷笑脸庄家——刘大常——已经被挤的快要喘不过气来,身边的打手拥过来挡也挡不住。他脸色铁青,透过人群缝隙看向虞老三的眼神却毒辣无比。
在一片高喊赔钱声的背景音乐里,小花和她三叔对视一笑,憨笑起来的模样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虞老三捞起脚边的口袋就抱着小花往外走。
小花还眼尖地看见那个小男孩似乎早早出了门,跑进了附近一座华贵的高楼。她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小花猜的没错,这整个赌场的人都没有能伤到三叔的能力,除非其中有图腾者存在。
身具图腾者拥有与图腾沟通的法力,并且可以稳定遗传,也会直接被简称为“图腾”,通常以家族形式聚集,世袭着世代积累的资源。
图腾者的后代依然是图腾者,拥有超越普通人千倍万倍的法力,是这片大地千百年来的统治者和贵族阶级。他们占据着这个世界90%的力量和90%的财富,死死压制着剩下的90%的普通人。
而普通人就是普通人,对上图腾者没有一点抵抗的余地。甚至被一些极端的贵族斥为“虫子”——肮脏的,无能的,注定一生被踩在脚底卑微求生的“虫子”。
所以这个世界最残酷的地方就在于——出生决定一切——根本没得选。
而小花一向觉得自己幸运,幸运的一出生就是浮屠花家族的图腾者;幸运的被整个家族捧在手心,从小就娇养在高塔,所有磨难都被族人挡在外面。
只是成也图腾,败也图腾。
等到她成年走出高塔之后,家族已经四面受敌。普通人憎恨他们,因为他们是生而敌对的图腾;其它家族也撕咬他们,认为是他们带来了邪恶。
思绪一瞬划过,小花思绪重新回到眼前。
三叔身为一个图腾者,身上有浮屠花功法。要能做到能弄瞎三叔的一双眼,那至少得有第二个图腾者在场才行。
小花黑色的瞳孔逐渐变浅,几乎逼近透明,她趴在虞老三怀里稍作掩盖,剔透的眸子扫视全场,倒映着所有人的身影……没有?
小花着重看了眼那个脸色铁青的庄家,也不是?那他哪来的胆子跟我三叔叫板?
小花难以置信。
本着还是有蹊跷的疑虑,小花还是扒着虞老三的耳朵叮嘱了几句,虞老三听话的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走出大门不久,还没转过最近的路口,一声高昂又冷厉的声音把他们叫住了。
“站住。”
小花暗道:来了?
虞老三抱着小花转身,瞳孔猛地一缩。
暗绿色的藤蔓刀剑般刺过来,尖头正对虞老三的右眼。
一瞬间他瞳孔所有的目光都被迅速接近的尖利藤蔓盛满。
“砰”的一声。
暗绿色的藤蔓撞向了暗红色的细长花瓣编织成的盾牌。
虞老三放出了手中早就在酝酿的图腾盾牌,手腕的浮屠花也被点亮,他没有被伤到一丝一毫,盾牌后的嘴角也轻蔑地微勾。
他肯定没想到我早有防备吧。暗箭可能伤人,明箭易防。
但等盾牌消散,虞老三看见对面。他那发丝掩盖下那时刻散发邪气的眼神都收敛了不少,迅速蒙上了一层搞不清楚情况的怔仲。
他看向怀里的小花,小花比他还惊讶,嘴巴都张成了鹌鹑蛋的大小,圆滚滚的眼睛睁更圆了。
他再抬头看向对面那个躺在地上的攻击者……
“啊——死人了!死人了!”
惊讶.jpg
我就只有拿盾牌防御啊,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可没有反击啊——
对面死者身边的人好像更加慌乱,一边想办法抬起尸体,一边往天上左顾右盼,好像在恐惧什么,压根就没有向虞老三看向一眼。
虞老三琢磨出点什么,在他们搬动的间隙,盯着那尸体仔细看了看,眼皮一跳。
血是从后脑勺流出来的,一个……弹孔?他原以为那声“砰”是藤蔓撞击盾牌,原来是枪声吗?枪是这种声音?
是无图腾者的反动组织?来刺杀贵族图腾的?
接近天灵盖的位置,斜上方的攻击吗?
虞老三也略带不安地往高处看了看,重点是附近的高楼窗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把小花往怀里塞得更严实了,边把浮屠功法运遍全身做外化防御,边倒退着离开。
天空打着卷儿落下一片没人注意的白色花瓣,又被奔跑的路人卷到不知名处,再也寻不见。
路边跑过两队白衣银带的执法者,衣着飘逸,形态优雅,训练有素。身上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应该是图腾者加持的法光,衬得其更加俊逸不凡,缥缈乎似神兵下凡,与这凌乱破旧的街道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