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溪和方秋意交涉完之后，迈着长腿下了车。
只见湛闻野把头探出车窗，正用一种委屈巴巴还带着点愤怒的表情盯着他。
“怎么了？”
“沈哥～他是谁啊？”
沈清溪坐到了主驾驶准备开车，湛闻野也也缩回了头，不过很显然他已经趴着车窗观察半天了，车里的情景也看到了七七八八。
“算是半个同行吧。”
沈清溪拆开了咖啡的包装将其中一杯焦糖玛奇朵递给了湛闻野。
“同行？那他还对沈哥动手动脚，还解扣子？”
湛闻野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全是嫉妒和不满，一直用一种灼人的眼神紧紧盯着方秋意的车。
“咖啡再不喝就凉了，这个天喝凉的对胃不好。”
沈清溪伸出手在湛闻野的面前晃了一下，才勉强让他回过神来。
“人车都开走了，还看什么？”
湛闻野用鼻子轻哼了一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说话也在不断漏气。
“沈哥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可是你都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难道非要我…”把你绑起来才可以吗？
“非要什么？”
沈清溪将咖啡塞进湛闻野的手里，自己则拿起了冷萃吸了一口。
他已经过了喜欢甜腻口感的年纪，很多东西都更加偏爱纯粹。
“非要让我难过吗？”
湛闻野闻着手里的咖啡散发着浓郁香醇的坚果香气，但是语气还是带着点苦涩。
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心中被封闭的困兽似乎开始苏醒，下一步就要嘶吼着冲出来。
沈清溪从车里掏出一盒卡比龙，还剩最后两支。
随着啪嗒一声，馥郁的烟草气息包裹着沈清溪，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车窗外璀璨的灯光尽数亮起。
隔着一层玻璃，沈清溪觉得此时他的世界好像与外面有些脱轨。
他微微仰起头吐了一口烟雾，泛粉的指尖随意地夹着黑色的烟杆。
湛闻野有些呆滞，虽然沈清溪并没有回应他的无理取闹，但是他看着烟雾里那双晦明不清的眼睛，内心升起一种自责。
他不该闹情绪的，明明今天的沈清溪已经足够宽容。
“你在难过什么？”
“我…对不起。”
湛闻野觉得自己好无力，很多时候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下意识先道歉。
“我说过，做错事道歉无用，而是要付出代价，所以你觉得今天错在哪里？”
沈清溪冲着湛闻野吐了一口烟圈，烟草气息中还夹杂着一些类似巧克力豆香气。
好好闻，让人上瘾。
湛闻野并不会抽烟，但是看着沈清溪抽烟时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有些舒爽的表情，他莫名其妙开始对这个味道沉醉。
“沈哥，我错在对你过分肖想。”
湛闻野一句话说得似是而非，让人想入非非。
肖想，在湛闻野的脑子里只要涉及到沈清溪，就没有几个干净的画面，他真是觉得自己病了，得了疯病。
沈清溪呼了一口气后轻笑了一下，“小狗，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拿着钱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和我纠缠？”
“我还年轻，我不怕付出代价，我也不怕浪费时间。”
沈清溪弹了一下烟灰，声音依旧温和“没必要，你只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湛闻野悄悄地嗅着空气里逐渐稀薄的烟草味，“沈哥，可是我什么都不想要啊，你不用有负担。”
今天的话题确实有点深入了，沈清溪觉得两个男人在这里谈这种话题格外矫情，他是个很难建立亲密关系的人。
混迹多年，向他示好的男男女女大把，但是他都看不上，别人进一步他能退十步。
慢慢的大家也都明白了他的性子，索性都不再往那方面想。
“嗯，那就先这样吧，回家。”
烟只抽了一半就被生生掐灭了，湛闻野觉得自己好多好多话堵在喉咙口，这种拧巴别扭的感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沈清溪的车进入了车流里，刚刚喝的那几口冷萃开始逐渐发挥了它的效用。
提神，尤其大晚上，身体也开始被唤醒。
沈清溪突然在偏移方向钻进了右转车道，将车往江边的方向开去。
湛闻野就着咖啡自顾自地啃着汉堡，突然抬头意识到了什么。
“沈哥，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