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渊这人,戒心重,警觉性高,三分的情绪硬是能演出十分来,可不就是疯么!
小时候更是如此,总是把他挂在嘴边。
“师傅,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独活。”
“师傅,你别让旁人来你院子里,我不喜欢!”
“师傅,你别理他,先来教我!”
“师傅,我要是死了,你也来陪我吧,反正你也孤零零的,我要跟你埋在一处。”
半大孩童,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他心悸。
后来大一点了,离家了一趟,回来倒是不说了,愈
发的沉默寡言,动不动就哭着要他抱。
等再大一点,所有情绪都被埋在了那张笑吟吟的表情下,让人猜不透所思所想。
宋时归从怀里掏出个木雕,点在藏渊鼻尖,“你!”
藏渊眨了眨眼睛,接过来一看,上好沉香木雕刻的,木头有些发红,散发着清香,肥硕的身子,巴掌大的耳朵,俨然是一只小猪。
藏渊垮了脸,“还说你不嫌我,我就胖了那几天,要被你嫌一世。”
宋时归大笑,“若是嫌,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我喜欢那个时候,吃了睡,睡了玩,玩累了又吃,多自在。”
“可是你不抱我。”
宋时归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那是抱不动。”
藏渊面上一红,“哪有那么重,分明是你没力气。”
“还不重?”宋时归扬眉,“还记得总是跟在你身后那个小子么?总是藏哥哥,藏哥哥的叫,你有人家两个重!”
藏渊撇了撇嘴,语气酸溜溜的,“这么久了,难为你还记得。”
那个人是他在学堂遇到的,看到他舞剑觉得厉害,便想学上几招。
藏渊闲着也是闲着,便用木剑教他挽了个剑花。
谁知,那小子居然跑到了他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