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勾勾盯着他。
“哟,真身是一条黑泥鳅啊。”陈恕直接在意识中调侃。
不用任何指导,他本能地知道他和小黑驴可以通过意识进行最便捷高效的沟通。
也不用担心他的调侃会被小黑驴误会为恶意嘲讽,双方都能感应到彼此的真实心境。
“嘁,无知的凡人,你的神魂有些不对劲啊。”
“此事不需你多嘴。话说,第一个血契,是什么血契?”
“自然是主仆血契,我主,你仆!”
“卑鄙!”
“彼此彼此……”
一人一驴在心中互相谩骂嘲讽着,双双把家还。
“柴呢?”
庄稼汉陈胜狐疑地看向并立而行的一人一驴。
说好出去砍柴,结果一片树叶也没带回来。
那,儿子中午说他来承担家中负债,是不是也只是随口一说?
“呃……”
陈恕看向黑驴,黑驴也看向他。
大眼瞪驴眼,双方一时也没商量好应该如何回答。
无奈,一人一驴只得转身回去村外的小山。
人背驴驮,花费了整整一下午时间,院子角落终于堆起了一座柴山。
小黑驴瘫软在陈恕身上,贪婪地吮吸着它应得的好处。
陈恕一脸嫌弃和绝望,却全然放弃了抵抗,这是他提前答应给小黑驴的代价。
……
次日,天刚蒙蒙亮。
“陈胜,陈恕,你家是不是进野兽了?”
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带着一众手持刀、叉、斧、锄的壮汉,竭力拍打陈恕家岌岌可危的院门。
“野兽?没有啊,四伯您何出此言?”早起喂牛的陈胜打开院门,一脸茫然。
“四爷爷。”被吵醒的陈恕,也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院门前。
“早起我发现羊圈里的羖羊少了一只,就顺着血迹和拖痕一路寻找,那血迹和拖痕刚好消失在你家门前。”
“你看,这就是那血迹和拖痕,很清晰。”
“想来那野兽个头不大,所以只能拖拽。但它一定很凶猛,我家那只羖羊快到我肩高了,竟然连哀嚎都没能发出一声。”
“我担心那野兽躲在你家,这才带着几个后生一起赶来……”
听完四爷爷的解释,陈胜立即将众人迎进家中,并顺手拿起立在屋檐下的铁锹。
陈恕环视一圈庭院,看到血迹附近不时伴随着的蹄印,心中便明白了大概。
他转身大步冲进房间,对着断裂木床被窝中的黑屁股,恶狠狠就是一脚。
“你这黑货,才一天就学会偷吃了!”
“真是反了天了,今天偷羊,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偷人!”
气急败坏的陈恕拽住两只长长驴耳,将小黑驴拖到了院子里。
“爹,四爷爷,你们别找了,羊是这黑货偷的。”陈恕将小黑驴推搡到众人面前。
小黑驴虽然不惧这些凡人,但众目睽睽之下,它还是没来由地感觉到心虚,便把身体往陈恕身后藏。
陈恕并不惯着它,抬脚又将它踹了出去。
“陈恕,你敢踹本王!”
“你这蠢货,不踹你踹谁。偷吃就算了,你倒是吃干抹净不留痕迹啊,竟然还带回家里来吃,生怕人不知道吗?”
“一只灵血稀薄到近乎无的凡兽罢了,本王吃它,是它和这些凡人的荣幸。”
“老子踹你,也是你的荣幸!”
陈恕和小黑驴习惯性地在意识中争吵谩骂到不可开交。
“它?搞错了吧。”
四爷爷见小黑驴只有瘦犬一般大,根本不信这小玩意能咬死高大的羖羊。
“对啊,且不说它瘦得只剩皮包骨,驴吃草,并不是凶兽啊。”
其他村民亦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