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师父也确实没有跟我提过这回事,我立马竖起耳朵作势洗耳恭听。
在十几年前的湘西一带,迷信的人是非常多的,风水师和赶尸匠也很是风靡一时,那时有真本事的人也数不胜数,我师父就是其中一个,那种法也只有我师父会做。
燕仓的名号可谓非常响亮,宛如一个金字招牌,昼青告诉我,他家当时有一些财力,父亲和燕仓师父约定,在他们村子里免费修建公墓,老弱病残以及无依无靠的人死后由他们主持入葬。
当时他们家又恰好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女孩子,八字也和昼青对得上,他们便用了她残余的阳寿来为昼青续命。
我想了想,又意识到哪里不对,低声问,“不可能啊,我师父做事从来问心无愧,他说给你续命,就不可能让你长大了再英年早逝,你现在才多大,你……”
昼青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其实也是我家的人自作自受,他们以为那个女孩子死时年纪还轻,还有大把光阴可活,谁知她命中带煞,活下来也注定会死在二十三岁这年。”
我心里不由得一冷。
按
理来说,他这确实和无解没有区别了,换命的奇术走到尽头,本就是阳寿福禄散尽,该走就走,难不成要改生死簿吗?
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异想天开了,什么事都做得成也得有个限度。
昼青看着我,语气浑不在意,“没事,我早有准备,这事我七八年前就已经知道了,但是那时我已跟随母亲离开了家族,也不好再打扰燕先生第二次了。”
结果如今他回来的时候,我师父已然过世,只留下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还要他来关照。
“未必没有办法,你让我想想。”我攥起拳,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还有时间,你不用太悲观了,肯定还有机会,我会想办法的。”
昼青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燕仓先生在上……教出来的都是和他一样的是非公道分明的好心人。”
“我师父的因果也应该我来担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摆摆手,把这件事记下了,“你等着,我找到办法之后第一时间联系你,第二件事是什么?”
昼青点点头,倾身过来,明显上心了很多,“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最近有个地方出了
一件怪事,有个地方在举行活人祭祀。”
我一听有点震撼,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迷信这个,问道,“什么活人祭祀?你说详细一点。”
“就在河南一带,一个离云台山很近的小村子附近,有个道士到处招摇撞骗。”昼青加快了语速道,“此人又用了一些不知名的邪术,诱骗当地人用老人孩子祭祀,搞活人祭,一祭就是近百人。”
河南,我算了一下,我接下来要去一趟北京,离河南一带也并不远,顺路正好可以去一趟,把这事解决了。
“你要当心,我也没来得及亲自去看,只是有人给我送了一些照片。”昼青道,“我看了一眼才知道那是活人祭,于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点点头,但是转念一想,要让他一个人离开,下次能不能活着再见都不好说,于是道,“看来对方还是有意要嘱托你去解决,你对我的能力那么放心吗?何不跟我一块去一趟。”
昼青顿了顿,似乎有所迟疑,最终还是拒绝了,“我还有事要办,这次不能和你同行了,但我们相隔不远,你有事可以联系我。”
“那个小村子比较封闭,常年没
没什么人来往,老人比较多,所以容易受蒙骗。”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得多加注意,别着了人家的道了。”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当真没有久留的意思,我心说可惜,但是也没想阻止他,换命虽然有既定的死期,但是按照他这个说法,他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
一整年,他只要自己不找死,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死,之后我可以慢慢想办法,一定能找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昼青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交给我,里面应该是活人祭的一些信息,他没有多说,我接了过来。
我也站起来,目送着昼青离去,轻声道,“路上小心。”
昼青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等了一会儿,带着环首刀上了楼回房间,眼看离天亮没多久了,就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之后我们休整了几天,我心里对师父给我的东西有所猜测,有点急着赶去北京,就给安然他们几个各去了一条消息,然后不等他们回信,就订了火车票去北京。
南疆火车站人不算多,大部分也都是赶路的普通人,我们混入其中并不显眼,从南疆到北京非常远,光车程就有两
三天。
不知道是不是南疆的事太多太匪夷所思了,那几天我晚上做梦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南疆经历过的事情,一会儿是林清素那张恶鬼般的脸,一会儿蒙面华服的女尸。
我在火车上的时候,把昼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