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蟠身材高壮,面目带点乃母的异域风情,仲孙明雄的侧妃之一,乃是西域三公主,当年明艳冠绝京城,太皇太后亲自指给了自己的幺儿,连先皇都没有抢过。
可惜昔年艳绝于世的西域三公主,绝不会想到如今只能屈居在闽府当一个寂寂无名的王爷太妃,虽然仲孙螭的亲娘早亡,府中无人敢对她不敬,然而她心灰意冷,中馈由现在的瑞王妃——仲孙螭的正妃颜羽昕执掌,平时礼佛抄经,日子倒是闲适。
仲孙螭父母双亡之后,对这些庶母并未苛待,因为仲孙明雄当年一心造反,将后院大权直接交给自己的发妻,也就是仲孙螭的母亲,所以尽管宠爱有别,仲孙螭的母亲却一直牢牢地坐稳后院,地位无人撼动。
西域三公主身份敏感,仲孙蟠自生下来便天然无法袭承爵位,仲孙螭的母亲表面上对她母子也较宽厚,仲孙明雄很满意,一家人其乐融融。
自小仲孙蟠便跟在自己这个嫡兄后面,兄长叫得很欢,仲孙明雄看他天生比别人长得高大,有意培养,便让他拜了自己的侍卫邝无心为师父,和方一钊不同,邝无心对仲孙蟠视如亲子,倾囊相授。
仲孙蟠不负众望,小小年纪挑遍闽府无敌手,成年后游历江湖,江湖上都知道瑞王府的二爷容貌出众,武功卓绝。
回到闽府后他成为了仲孙螭的一名得力助手,仲孙螭前往京都为太皇太后祝寿,便是他镇守闽府,可见仲孙螭对他的器重。
濮阳琙看着眼前像座山一般的仲孙蟠,扫到后面一堆看热闹的官员,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香茶,这闽府的茶和京都相比还是差点滋味。
仲孙螭已经开始圆场,怒斥其弟:“二郎,休得放肆,世子爷武功高强,岂能由你随意搦战?”
仲孙蟠浑不在意地道:“世子爷既然武功高强,切磋一番又如何?莫不是不敢应战,怕输了丢人?哈哈哈。”
他后面的闽府官员中也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
仲孙螭怒不可遏,厉声喝道:“住口,世子爷乃是钦差大臣,代表着皇家颜面,京都高手如云,世子爷更是其中翘楚,别说你根本打不过,若是侥幸被你占了个便宜,在本王的闽府被你击败,说出去多难听。”
仲孙蟠点头道:“行,既然是不敢比,那便算了,算我期待太高。”
玄一和形意的脸都绿了,将手按在剑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仲孙蟠早已经死了一百次。
濮阳琙没发话,他俩不能动。
下首的随从官员有的看不过去了,大骂仲孙蟠不识礼数,他们本就是礼部官员,引经据典可谓出口成章,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将仲孙蟠骂成了藐视皇权的不肖子孙。
那边的官员也不甘示弱,你们可以骂,我们也可以,于是双方开展了激烈的辩论,讨论关于仲孙蟠要和濮阳琙切磋是不是真的藐视皇权。
侍女们端上来的茶水被喝光了,又上了一轮香茶,官员们牛饮一口,继续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不是,是辩论。
最后还是仲孙螭实在看不下去,暴喝一声:“住口。”
全场暂时停战,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他,各位官员一齐行礼:“下官僭越了。”
唯有濮阳琙坐着没动,手里拿着桂花糕优雅地咬了一口。
仲孙螭转向濮阳琙道:“此事因世子而起,世子有何高见?”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掉转到濮阳琙身上,仲孙蟠眼里闪烁着山中狼一般绿幽幽的光芒。
濮阳琙将桂花糕放下,饮了口香茶,又拿起手边的巾帕净了手,方才慢条斯理地道:“二爷要如何比,比什么?”
仲孙蟠脸上的笑意愈深,心中暗道:上套了,今儿爷好好教训你。
他面上依然是一派谦逊的模样道:“久闻濮阳家的断魂枪法名扬天下,在下不曾领教过,今日不如咱们各择一兵器,三局两胜,如何?”
濮阳琙环视一周,闽府的官员均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仲孙螭看起来面色如常,不像是在拱火,静静地等着他的答案,而他从京都带过来的这帮官员,却看着仲孙蟠像头熊一样的身板,面露担忧。
濮阳琙道:“行。”
仲孙螭道:“既然世子和二郎有此雅兴,那本王便为你二位添个彩头,来人,将本王的七星龙渊剑取来。”
须臾便有侍卫捧着一柄古铜色的剑上来,仲孙螭拿起宝剑,抽出剑身,只见光华流转,众人的眼睛都被灼得睁不开来。
仲孙螭朗声道:“这柄七星龙渊剑乃是铸剑大师青竹子用上等玄铁精制而成,由先皇赐给我父王,父王又传给本王,今日本王将这柄珍贵的宝剑拿出来,嘉奖获胜者。双方以武会友,点到即止。”
仲孙蟠的眼眸被那柄宝剑吸引,他一直想要这柄宝剑,虽然此前仲孙螭已经赠送过他各种名兵,然而习武之人,谁会嫌弃自己的私库里多一件名动天下的兵器?
当下二人移步到府里一处开阔的场地,这个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