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放得太久了。
等谢恩放好水桶,李真真说:“谢谢,你出去吧。”谢恩微微侧过身,依然不抬眼,从头到尾没有半分逾矩的地方,只安静地和她行了一礼。
外头还有些春寒,李真真又在洗澡,就把窗户关上了。屋内昏暗,她点了一根蜡烛照明。
但现在,李真真发现这个蜡烛真的不行。
太会打明暗阴影了。
从门前走来时,她压根都没注意到。
但现在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才发现,不仅从后面开始这样……从前面看也是这样。
不仅腰盈盈一握,与之反差的是下方柔软织物微微向上起伏,那点起伏一直往下延伸,竞然一直延伸到他膝盖上方。李真真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谁还没见过一点世面。
小巫见大巫罢了。
谢恩一直平静地走到门外,柔顺地合上了门,才猛然弯下腰。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他恨极了欢场上那些藏污纳垢的勾引手段,便是自己用出来,也觉得厌恶至极。
甚至不可抑制地想要将全身上下再搓洗一遍,直到将身上那一层黏腻的、已经被风尘浸透的皮囊彻底割开剖去扔了。可就算他为了引得小姐一丝怜惜,做出了这样不堪的浪荡引诱之举。她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半分波动。
反倒是他在转身刹那,透着水的倒影,瞥见她全身上下,密密麻麻、斑斑驳驳的吻痕。
他久经风月,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就是这两日才留下的痕迹。吃她那人想必占有欲强到了极点,才会令她周身竞无一寸没有嫣红覆盖。谢恩想到他方才惊鸿一瞥里,荡漾水光下,红肿不堪处微微翘起,青紫糜烂的痕迹一路延伸进幽微。
看得见的地方尚且如此。
那些更深的、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被弄得熟烂成什么样。甚至连她的脚背上,虽然看得出那人已极力克制,也依然留下了些微吮吃的痕迹。
谢恩站在门口。
他有些怔忪地望着窗外的青竹。
是他妄想了。
他本来绝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但她方才都愿意帮他做那样腌腊脏污的事……他便忍不住开始想,他不求一线机会,只求她对他能有一份动容,许他长久伺候在身侧。他本是被她请来教导幼妹,可她妹妹根本不想读书。他好怕被她赶走。
不知站了多久,谢恩忽然疼极了似地弯着腰,药物针扎般的痛意从她抚摸过的那处蔓延开来。
不可动念。
不可动念。
他掐着那处,直到欲念在疼痛下慢慢消退,他才慢慢直起身,转身离去。李真真本来打算直接去见大巫,没想到被谢恩耽搁了这么久。她换了衣服,走出房间,张雷思和翁小南已经在嗦面。闻到香味,李真真脚步就走不动了,很自然地走到桌边坐下,拿了一双筷子给自己盛了一碗。
不知道谢恩和翁小南说了什么,本来极力抗拒读书的翁小南,竟然同意认字。
张雷思正在和她传授自己的心得。
“我和你说,你现在开始学已经晚了,而且七岁定终生,正是人一生中最关键的时候,你要是不把握好,一生就废了,这一年过不好,你这一辈子不可能爬得更高,想我在七岁的时候……”
他讲起他七岁时已经囊括了各大竞赛奖杯的事,当然包装成了古代的语言。李真真夹了一块小菜放进嘴里:“谁说的,七岁算什么,八岁才是人一生中的分水岭。”
张雷思:“就算按重要性非要争个第一第二,那也是九岁排在第二。”李真真:“第二关键期不应该是十岁吗。”张雷思想了想,小声道:“你说的对,十岁也是关键期,主要顶级的老师现在都不看升学考成绩,只看竞赛成绩,十岁这年不把握,根本没办法冲到好的老师。”
李真真:“照你这么说,十一岁难道不关键吗?”张雷思:“十一岁当然也关键啊!”
李真真:…”
不愧是一生都在关键期的联盟人。
如果是修士用了画皮伪装成张雷思,能伪装到这么像吗?她若有所思。
时管司总共派了两千零二十八个任务者来到这个小世界,现在只剩下十个。一旦人数低于三个,便会引发灭绝程序,所有人都得死但这个小程序系统是实时播报人数动态的。她和系统,如果算在这剩下十个人之内,再加上张雷思,就凑够了三……其实他们还算安全。
就怕张雷思根本不是任务者,而是这个小世界派来的间谍。翁小南本来不想学什么字,只不过是那个哥哥说话太温柔,人又长得太好看,她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恍惚便同意了。如今硬生生被他们两个说得焦虑了起来。
就在这时,谢恩笼着袖子从屋里走出,闻言笑着看了一眼李真真,随即温声安慰翁小南。
“读书悦己便可,不必有负担。”
他拥着李真真放在他房间门口的雪白狐狸毛大氅,在李真真身侧坐下,也给自己盛了一碗面。
这件大氅原先是她买给男主的,李真真本来没想动,但架不住谢恩那一身…又禁欲又赢荡的,实在经不起细看。
他比男主矮半头,大氅柔柔拖到地上,领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