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是国宝在保佑他们的安康,便将碎掉的青铜片收录起来,立供奉。”
“应国国君仗着编钟还有几个未曾破碎,一代比一代昏庸,最后亡于外强中虚,编钟上残余的几枚下落不明。后人考据时从残本窥得编钟图样惊于工匠的设计,编钟之中各不相同才能击打出顺耳的音色,然而应国编钟竞对对相似,尤以一对大小适中、花纹诡异奇特的甬钟为其首,但碍于不曾见过实物,便也不了了之。”
“姑娘这个故事未曾听闻,倒是讲得比夕乌的话本强上许多。“钟声听到这个故事时从头到尾表情未曾变过,气息都没有紊乱一丝,像是真的从不知晓这些东西。
“不过夕乌之地确实不曾流传过什么钟……俑钟难道是以陶俑击钟吗?”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意会错了,面上带了些羞赧,为自己解释了一番道:“抱歉,令姑娘见笑了,实在是夕乌少与外人相通,其中教识并不像外人那般广阔。”
“无事,甬钟因钟上有甬柱而名,其余的我也是道听途说。"阿芎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下移,试图寻找他上次救人时捏着的铜铃。“不知钟先生那个铜铃是否也是青铜材质?”钟声并没有料到她来此竞是为了铜铃,怔了一下从怀里仔细取出道:“鄙人生来幸得一铃,可惜缘薄,能窥天光时并未习得多少,而后眼瞎人盲,自然也瞧不出什么青铜,姑娘若好奇便一观。”
阿芎接过钟声递过来的铜铃仔细打量,还真是青铜材质。铜铃古朴异常对的上跟了钟声许久,上面坑坑洼洼得约莫是曾经不少次跌落地上砸出来的,暗处刻的花纹因为形体受损也看不清切。
她问不出来任何东西,又想到如今夕乌的情形,不免心下有些着急,直言道:“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闭着双眼的钟声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因为疑惑不自觉地抬起头,他微微蹙眉,眉目间的疑惑不言而喻。“姑娘的意思是,这铜铃乃是青铜所制?还是有什么别的隐喻?”阿芎的手中捏着铜铃,一言不发地盯着钟声瞧了好久,目光甚至快要在他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钟声虽然看不见,但是阿芎的视线太过炽烈令人忽视不得,他不懂自己又因何被这位外来的姑娘盯上,于是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
从刚刚交流到现在,钟声的表情都太过自然,自然到阿芎甚至有一丝动摇,觉得自己之前的怀疑都被打破,可手中沉甸甸的铜铃却像一条线索般仅仅地牵连着他的秘密。
既然他真的不知道,或许装得过于高级,阿芎都懒得再追究,这毕竟只是夕乌的事,不关她一分,顺着他的话题一转道:“钟先生面上并无不妥,铜铃也是青铜材质。”
“只是我想问的是,您真的不知道离开夕乌的方法吗?”事实上,站在钟声身边的纸人们从未离开过挟持他的位置,如今听到阿芎的话语也跟着朝他更近一步,木骨抵在他的皮肤之上,有的则是直接压出了痕来钟声闻言又感受到身边这些无魂纸人的动作,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自出生以来便未曾离开过夕乌,自然不知道离开夕乌的办法。”“那先生提议我们去参加结影节又是否带着私心?"阿芎淡淡地说着,并将手中沉重的铜铃轻声地放到石桌之上,随后便用手指慢慢地推了过去。“有,但希望不大。”
钟声以很平淡的语气坦然了自己的私心,并接着解释道:“从我当上神祝后,便见过不少人穿越鹣鹣洞的人有去无回。他们或与我达成交易,或直接听命于我,又或是与我之间有些巫术上的联系。”“但只要过了鹣鹣洞,所有的联系都将一斩而断,干净得让人觉得这世上并没有他们的存在,又或许夕乌中的我们才是不该存在的存在。”“你们既想离开,我便提点一二。只不过你们是否真的能离开,很难说。毕竞竟……”
钟声的话到此处顿了一下,闭着的双眼却直直地望向阿芎那边,没什么感情地冷冷开口道:“你已经与那位朋友结影了,他死你死,他生你生。”阿芎闻言却先摇了摇头,她明知道自己这番动作对方看不见却依然要做,肯定地说道:“他死,我也不会死。”
“我生,他必生。”
钟声没想到她能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自信的话,眉头一跳有些惊讶。继而他伸手将自己身旁时刻准备动手的纸人推开时也摸到了它们的材质。“姑娘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是我小瞧人了。”阿芎没有理会他这番客套话,转而直抒胸臆地说道:“钟先生的私心只怕不是离开夕乌吧?”
“不然以您的能力……"她说着的时候同时抬头看了眼上方繁茂的乌柏树,“夕乌困不住。”
“做个交易如何?我帮钟先生完成私心,您教我破除神祀选拔的阵。”“真是势均力敌的交易……"钟声想都不想地拒绝道:“实话实说,神祀选拔的阵,我破不掉,你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朋友命大。”“阵的威力远在你我之上,而供应阵流转的能量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为何源源不断,因此这件事你我只能袖手旁观。”“而我的私心,告诉你也无妨。”
随后阿芎便听了一个基本上与别枝口中大差不差的故事,钟声出生得铜铃,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