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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梦(1 / 2)

第59章盗梦

“你知道即渡有一个别名吗?”

陌生又朦胧的声音陡然从耳边传来,将阿芎从迷茫中强行拖拽了出来,她刚刚被带入了一种特定的环境中,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看到模糊的小孩子在撑船。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般僵硬地转头,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位穿着朴素的青年,身上的深色衣服打了不少补丁,在八月时节的源河上稍显单薄。他的面前摆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两手用力地捏着木桨,将船划向深处。阿芎的记忆还有点混乱,一时没有缓过来神,怔怔地盯着他问:“你是?”那人还没回答的时候,站在她肩头的江海朝她的颈侧走了几步,用自己的小纸手在上面蹭了一下,嘀咕道:“也没有发热吧?就在上船的时候,他给你介绍过自己,名叫梁庸。”

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船头划桨的人才从面前的旧书收回目光,缓缓地将视线投过来,羞怯地笑了笑。

被那抹掺着若有似无光线的笑刺到,阿芎浅浅地蹙了一下眉,紊乱的记忆渐渐回笼,好像是有江海说的那回事,只是才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会记得如此混她下意识地朝自己周围看了一圈,没有瞧到想要看到的身影,不免心下疑惑起来。

半晌还是想不起来缘由,阿芎闷闷地开口问道:“颜渚和袁呓呢?”“你还好吧?要不要进篷里休息会儿?“江海先是惊了一下,才担忧地问道。阿芎摇了摇头说:“我无事,他们两个……她刚想问什么,突然意识到颜渚和袁呓两个人是自由身,并非必要跟着自己,而她不过在夕乌待了几天便已经习惯了有同伴这件事。习惯,本来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见她的话迟迟没有继续说下去,江海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自如地接过了话头,解释道:“颜渚和袁呓都回家去了,他们走得很匆忙,应该是急事。”“走之前,袁呓将自己的耳坠送给你了,钟声送了你一把乌柏子,而颜渚什么话都没说就带着那只臭猫走了。你坚持连夜赶路,是夕乌人开车将我们送到即渡岸边。”

“梁庸就撑着船来了,让你给河女上了一炷香便答应带我们去沙棠。他说自己在此读书多年,摆渡完我们后便要摇船北上去离陵闯荡,嘴里还一个劲儿嘟囔唱词…梁庸,你那句怎么唱来着?”

江海喊了梁庸好几声,他才从沉浸的书本中回过神来,闻言轻轻哼起那句唱词:“朱颜作剑,昏晓皆沉古……

“朱颜作剑,昏晓皆沉古。”

“就是这句。“江海确信地点了点头,随后对阿芎说:“上船后他就一直在看那本旧书,而你沉闷地望向水面,我还以为你有繁重的心事,结果是脑…他想说不太正常,又想到自己无亲无故地跟着阿芎,把她惹急了那可真是没有活路了,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一通说完,阿芎满脑子只剩下颜渚和袁呓走了,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想想逻辑又顺到挑不出毛病。且不论认识他们两个的先后顺序,袁呓本来就是出来历练的司幽,有事回家很正常,而颜渚一开始她就建议对方留在夕乌等到东吾风波过去。

可她对于江海所说的事记忆模糊,便总觉得心头空了一块,思来想去应该还是算作怅然若失,她一个人来一个人去。梁庸的一半心思落在书上,手中还能控制木船的行驶方向和速度,嘴里没有停止小声哼唱那两句词,像是很喜欢。

阿芎越听越觉得他唱的调子有点熟悉,就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她很少对事情好奇,更别说只是一个人的随口哼哼了,但是她还是在行驶的木船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梁先生,你的唱词是从何处学来?”闻言,他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儒雅地谦虚道:“我唱得不好。这句是一位曾渡河的客人哼的,听起来朗朗上口且用词新鲜,便向他求学。”“只有这一句吗?"阿芎问。

梁庸沉下眼皮细细地想了想,须臾点了点头道:“确实就只有这一句。”“我当时好像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看了我许久没有回答,反而简单自述了一番过往。他说,他活得年岁不多,却工于杀人,惨死他手之人如过江之鲫,单这句与他最相配。”

“朱颜作剑?"江海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还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最多算个刽子手,拎不起君子剑。”

梁庸若有所思地发了会儿呆,手中的动作一直没停,过后沉默地将目光又瞥向了身下的旧书上。

对于阿芎的不言,江海私以为她的记忆还在混乱中,而梁庸却不接自己的话,这令他有些无聊,伸出纸手探了探风后,接着它的助力从阿芎的肩头下来,最后恰巧落在了那本旧书的旁边。

他伸长脖子去看,发现是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不解地问:“你若是念成了书呆子,怎么在离陵混下去?”

他的话一出,阿芎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过来,她看着梁庸年轻的侧脸,将他刚刚说话间体现的羞涩与儒雅和东吾的骄奢淫逸联系了一下,确实犹如江海所说那般格格不入。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梁庸这样的怀志青年走入那座无形的坟墓,若不能磨掉层皮,便只能打道回府。

面对质疑,梁庸却只是笑了笑,连目光都没从旧书古籍上离开过:“今日顺风,当浮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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