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失了分寸,连问道。“归政王,你的意思是说,这数月以来,流……“他及时改口,“阮二小姐皆在这山里养伤?”
晏闻筝冷戾睨过他一眼,道:“不错,阮二姑娘身受重伤,幸而得悉心照料。”
“那你为何不寻到她,便将她送回去?”
“卫大人有所不知啊,阮二姑娘身上的伤极重,不敢贸然带离,直到近日意识才清醒些。”
听了此言,卫成临早已忍耐不住,险些忘了一众人等还在场,便要冲进屏风之后。
晏闻筝面色不改,甚至还带着笑意,却悍然不动的挡在了卫成临面前。“卫大人。”
面上的笑意不减分毫,然仅仅卫成临可见的,那一瞬流露出来的冷厉杀意,峻拔的身躯更是如一堵墙一般挡在他面前,不可能越过分毫。“何故如此急切呢?”
嗓音似笑非笑,可分明裹挟着对自己所属之物的掌控和占有,不允许旁人染指的威胁。
“那是我的妻!”
卫成临紧蹙着眉,双手更是紧握成拳,他知晓晏闻筝在说谎,流卿那日分明是被他带走,更对他的流卿行了那样恶心卑劣之事。他不知晓为何流卿死而复生,但他知道,他绝不能再让眼前这个混账将流卿抢走!
卫成临还想更近一步,却被太子叫住,“成临,莫要冲动。”“殿下……
“行了,"皇帝一声厉喝,神色威严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直面色难看紧抵着唇的阮逢昌身上,道。
“无论如何,阮公女儿死而复生,都可谓一件喜事,霜美人听闻姐姐还活着,想必也能展颜一笑,"想起这,皇帝锐利如鹰的眼中划过一道柔和与兴味。那霜美人年幼,更是貌美聘婷,然进宫数日每每哭哭啼啼不肯侍寝,若见了这亲生姐姐,说不定……
皇帝望向阮逢昌,道:“今夜盛宴,便准允你那刚寻回的女儿一道参与吧。”
说罢,眸光晦暗凝了一眼一旁的晏闻筝,微皱眉头,便领着众人走了出去。一时纷闹散尽,宁静的屋内再次陷入沉默。阮流卿泪一直流着,她的意识早就彻底清醒过来,她能动了,可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将发生的一切都听进心里,只是较事前的绝望痛苦,而今她更迷茫起来。本以为,晏闻筝是要在要她蒙羞受辱,可单纯的,他好像只是要她“活”,要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活”过来的身份,要她从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面前。她不敢确定晏闻筝费尽周折是否是为了她,他的心思向来难测,脾性更是不定,她真的不知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更怕,他又更诡谲可怕的阴谋,要搅得天翻地覆。而此刻,她还能感知外头留有着人,脚步声落进来,她思绪正纷乱不堪着,没仔细想,下意识以为是晏闻筝。
“晏……
可刚唤出来,面前的帐幔便被粗暴的扯开,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父亲。依旧是铁青的那张脸,失望又痛恨一般的瞪着她。甚至一巴掌便要呼上来了,阮流卿及时往榻里躲,才避开。“你这个混账!口口声声竞念着那个畜生的名讳,本以为你早已经被他弄死了,没想到而今竞同那个畜生狼狈为奸,今日竟一同设如此阴险之计?怎么?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阮流卿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虽早已没有期待和希望,可而今在此听到,到底不由悲戚。
她紧咬着唇,没说活,反倒更激怒了阮逢昌,他怒目圆睁的怒指着自己,“早知你和那畜生厮混至今,我当真该早些杀了你!宁可不要你这个女儿!说罢,更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伸手要打,却被一股力道狠狠攥住了手腕甩开。
晏闻筝微眯着眼,冷道:“阮大人,想必你是误会了,卿卿自被你亲手舍弃,便早已是本王的人了,今日之事,本王只是借阮大人你这父亲的名头一用,可不是要将这乖巧的女儿交还于你。”
此言一出,便如暮鼓晨钟一般激起千万波澜,阮逢昌怔了一瞬,反应过来瞪大的眼珠几近猩红,脸更是猪肝一般青红。“你!你!"他手指着面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年轻男人,又指向榻上蜷缩的女儿,不住的颤抖,一时间,怒上心来,恨不得将两人都碎尸万段。“行了,阮逢昌,”
晏闻筝勾唇一笑,眸里再无伪装,上前两步不由分手便将榻上楚楚可怜的少女抱起,遮掩进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