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挣的少,要是勤快些,甚至还要多很多,挣的来钱了,在家里也就有话语权了,这都是沈老板带着她们闯出来的,所以谁要是说什么沈老板的酸话,她们第一个就不答应。
不答应的还有原先在街边摆摊卖栗子的老板,老板现在已经不在街边风吹雨晒地摆摊了,而是买下了街边的一个小店面,这都多亏了沈老板。这些年沈老板基本雷打不动,一周要来他家两三次给家里的老太太买栗子吃,沈老板厂子开到那么大,开那么好的车,可是买栗子这件事她每次都自己来别人看到沈老板光顾他这摊儿光顾得这么勤,也都来买他家的栗子,他家的口碑就被沈老板这么带起来了,甚至连周边的几个镇上的人都跑来他这儿排队,他家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挣的钱也一天比一天多。他和他媳妇儿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们能有自己的店面,他们家店面开张那天,沈老板和冯老板还特意给他们送来了花篮,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他现在走路再也不会佝偻着身子,每天都挺直着腰杆,使劲儿往前奔自己红红火火的小日子。
栗子店的生意一直开到大年三十儿都不歇,沈云舒将车停在店旁,老板看见她的车停下,拿起已经装好的刚出锅的栗子赶紧给她送出来,沈云舒从车上下来,笑着接过栗子,又给老板付钱。
这钱老板不收不行,他要是不收,沈老板下次就不会来了,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哪怕是再忙,味道都不能变差一星半点,一定还要跟之前保持一样的水准,绝对不能对不起沈老板对他家栗子的这份喜欢。沈云舒和老板正聊着天儿,一辆黑色的车停下来,车窗降下,小知言从后座探出头来,高兴地喊小姑,又着急忙慌地推门。沈云舒看到小知言也是一喜,快步走过去,将从车上跑下来的人一把抱到怀里,小知言现在是十二岁的小男子汉了,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这两年跟那抽了芽的柳树枝一样,一天一长,个头早就超过了她。一个月没见,他又往上蹿了一大截,以前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小朋友,不过是一晃眼,现在她看他都得要仰着头了。冯远山也从车上下来,他让司机把车直接开回厂子里,他不紧不慢地走到相拥的姑侄俩身旁,侧身挡住胡同口吹过来的灌堂风。沈云舒对上他的目光,想起昨晚他在电话里的话,脸上一热,鞋尖抵着他的鞋尖轻轻碰了下。
冯远山看着她泛起红的耳根,唇角微勾起,这些年,她在别人面前是雷厉风行的沈老板,在他这里永远都是那个逗一下脸就要烧红的沈小猫。不管是沈老板还是沈小猫,她的每一面都让他沉溺。车一路开到家,小鱼和小石头在屋子里听到知言哥哥的声音,嘴里喊着“知言哥哥",跟撒了欢的兔子一样往外跑。小知言去了香港将近一个月,褚修崇前两年心脏方面动了一个大手术,出了院后体力精力都大不如从前,他一生未婚,无儿无女,有意想培养小知言做他的接班人。
这两年,每到寒暑假,小知言都会去香港待一段时间,跟着褚爷爷每天去公司,看他怎么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其实公司里的事情和围棋的博弈有异曲同工之处,小知言现在已经能有模有样地就一些事情给出自己的看法。要不是马上就要到春节,在广州办事儿的冯远山又亲自去了一趟香港接人,褚修崇都不想放小知言回来。
小鱼和小石头在家里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等知言哥哥回来,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到了,一个坐在他左腿膝盖,一个坐在他右腿膝盖,谁都不舍得放开他们的知言哥哥半分。
顾松寒在林素萍的催促下,早就扛着扫帚去了未来老丈人家,冯远山从香港带回来了很多好东西,顾老太太和林素萍都看花了眼。沈云舒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他拉着进了厨房,灶台上咕噜咕噜地炖着汤,香味和雾气在屋子里弥漫开,冯远山顺手掩上了厨房的门,沈云舒怕他会乱来,屈肘拐他一下,让他放开她。
冯远山倒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俯身碰了碰她的唇角。快一个星期没见,沈云舒也想他,他的气息一靠近,她不由地就仰起些头,冯远山捧着她的脸想要深入,沈云舒马上又回过神,挣开了他的手,走去灯台前看砂锅里的汤,脖颈里的红都快冲破薄白的皮肤,和她大红的毛衣融为一体她压下身上的燥热,拿汤匙从砂锅里舀起些汤,尝了尝咸淡,刚刚好的味道。
冯远山在水池旁洗过手,又走到她身边,“味道怎么样?”沈云舒抬手把汤匙送到他嘴边,让把自己尝。冯远山接过汤匙,放到了台面上的碗里,他弯下腰直接将她红润的唇撷取到嘴里,细细地品尝着里面的味道。
外面客厅里大人小朋友的欢声笑语不断地传进来,沈云舒全身都绷得紧,呼吸也愈发急促,她理智上想要推开他,但被他缠得理智也没剩了多少。等她软着腰身瘫在他怀里,他才肯放开她,指腹压着她微肿的唇角,哑声问,“这叫没感觉?”
沈云舒喘着气,羞恼地拿拳头砸上他的肩,他真是年纪越大越小心眼。昨晚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她正在算他们家今年挣的钱,回他的话回得就有些敷衍,他问她有没有想他,她手飞快地按着计算器,随口就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整天想什么想。
电话那头半天没了音,她开始都没注意到,等她终于算完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