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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一)(3 / 4)

冒烟,很快一团团深色的肉瘤从溯阳帝的身体里钻出,汇聚成一地流动的黑水。

没等苏无言打下雷火,那些魔气便争先恐后地钻进地缝,消失无踪。苏无言挑眉:“跑了?”

江暮雪:“兴许此处不止赵县一个妖阵,不过都城大魔已除,陛下暂时无碍了。”

溯阳帝清醒后,仿佛大病一场,唇瓣几无血色,他抖着腿,同江暮雪连连道谢:“七弟,多亏有你,朕才能捡回一条命……”江暮雪漠然道:“扶正黜邪本就是修士分内之事,谈何言谢。只一事,我想陛下告知。。”

溯阳帝靠着朱福站起身,“七弟但问无妨。”“陛下被魔附身后,可有看到什么幻象?”溯阳帝皱眉回想:“旁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山…”江暮雪:“山?”

“一座会动的……黑色肉山。”

此言,和柳观春说的一致。

那座黑山,究竟是什么?

御剑回府时,柳观春不知为何,总觉得体力不济,她脑袋昏沉,靠着江暮雪便沉沉睡着了。

以至于被师兄抱回房间,柳观春都疲乏到没有睁眼,她忘记问了,今晚是自己睡还是跟着师兄睡?

算了,反正都一样。

柳观春睡得迷迷糊糊,她能感觉到有人帮她脱下鞋袜,甚至端水为她擦脸与泡脚。

待干燥的巾帕擦干净少女足踝后,柔软的棉被人拉开,柳观春似有所感,凭借最后的意志力,骨碌碌地滚进被窝。

就此,厚被落下,柳观春浑身暖意,陷入梦乡。也是奇怪,她这次做梦,竞又看到了那片辽阔的雪域。她害怕自己又回到可怖的幻境里,可此处明亮,风雪冰冷,草庐坐落在山丘高处,是她熟悉的迷魂梦阵的场景。

许是知道这个梦境有江暮雪,柳观春并不感到十分害怕。她长途跋涉,又迈进那一座来过千万次的草庐。待房门推开,柳观春入目第一眼,果真是江暮雪。今日的师兄倒是寻常见惯了的样子,头戴莲花玉冠,两鬓垂落几缕清逸青丝,一双凤眸凛冽,额点丹朱,远观气质高洁,净如月中聚雪。江暮雪身上穿的是道宗弟子服,肩侧隐有莲纹,那是孟瀚舟亲传弟子的徽印。平素教导柳观春剑术,江暮雪便是着这一身衣。面对带有师长威严的江暮雪,柳观春心中涌起与生俱来的胆怯与敬畏。她也意识到,眼前的师兄,如濯水青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便是梦里,她也不敢亵渎。

柳观春只看一眼,转身就想跑回雪域,静静等待梦醒。只是没等她拔腿离开,一缕剑气已然袭来,钉在她足踝两侧,大有“想跑试试?跑一丈剁一只腿"的意思。

如此不近人情的样子,更像是平日里那个古板冷肃的师兄了。柳观春转头,讪讪一笑:“师兄,我是在做梦吗?”江暮雪垂眸,指骨摩挲腰间玉佩。

片刻后,他道:“嗯,今日种种只是梦境。”没错,今晚造梦,也是江暮雪不得已而为之。因柳观春身上那股鬼阴之气太盛,之前还被邪祟强行拽入幻境。若想护她安危,务必要涤荡阴气。

凡人若想聚阳,单凭喝酒吃荤食可不够。

阳气不似灵力,可以通过五感传流,而采阴补阳,除却双修之法,唯有口渡阳气了。

毕竟阳气是肉.身.精元,要么夫妻敦伦,要么通过唇齿渡气,他不可能与柳观春交.合,自然只能选取此等下作之法。幸好,江暮雪还能造出梦阵,为柳观春渡阳气。即便柳观春是神识入梦也没关系,只要江暮雪是真身入阵就能传送阳气。如此一来,于柳观春而言,不过一场春意盎然幻梦,只是江暮雪要入阵献身,受些折磨罢了。

江暮雪轻轻叹气。

良久,他凝视被伏雪剑逼进屋里的柳观春,郑重问她:“柳观春,还想吸阳气吗?”

闻言,柳观春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江暮雪。啊?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怎么连幻境里的师兄都问起这件事了?可没等柳观春回答,一只宽大的手已然揽上她的后腰。男人不由分说地搂起柳观春,指骨掐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到膝上。柳观春的腿下垫着的,是江暮雪硬邦邦的腿骨,即便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冰凉体温。冷意冻得少女一激灵。

没等柳观春低头一探究竞,江暮雪修长白皙的指骨已经摁在她的下颌软肉,逼迫她抬头承吻。

柳观春被迫仰头,她第一次这么近看江暮雪,她能看到师兄垂下的浓长卷翘的眼睫,能看到他寡欲单薄的唇瓣,江暮雪微微低头,松针一般的发丝顺势垂落,每一处五官都得天独厚,美得夺魂摄魄。老实说,柳观春此刻十分痛恨自己这双能够欣赏美的眼睛,她看得一错不错,压根儿没法挪开视线。明知不该冒犯师兄,柳观春却屡次被江暮雪蛊惑。许是出于紧张,江暮雪的衣襟被柳观春紧紧揪在手中,女孩的心脏乱跳,紧张得浑身冒汗。明明只是梦而已,为何她还会这般忐忑不安?偏偏江暮雪的气息愈发浓郁了,清幽冷寂的松香袭来,熏得柳观春意乱神迷,她只能感受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炙热气息,脑袋嗡嗡,连师兄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柳观春的眼睫轻颤,她很快感受到,江暮雪离她更近了一些。男人泛凉的唇瓣,轻轻压在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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